61.带刺的玫瑰 61

家还有几百米路的时候，她默默地说了句：“原来你知道啊？”

    中考结束那年，她妈妈擅自把她房间里所有的课外书卖给了流动收废品人员，其中就包括那些侦探小说，她妈口中的无用的书，她到现在仍记得那些书卖出的金额，一共83.6，后来那钱变成了她弟弟的零食。

    再后来她也不买书了，只是省下生活费，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小书屋租书看，几乎是什么类型的书都看。

    “要是连这点都不清楚，我就不是你爸了。”于尧看着女儿惊诧的模样，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之湄回过神，目光瞥到几十米处的家门口站着的母亲，脸上立马收起了笑容。

    “爸爸，我们赶紧回家吧。”她松开她爸的手臂，率先一步，走向了家门口。

    傍晚那会儿，她爸先是帮她到学校拿回了书和被子，解决了她的一大难题。

    然后又带她到商场买了一部诺基亚的智能手机，高高兴兴地把原先存在小灵通里的手机号重新输到了新手机上。

    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陆扬硬塞给她的手机号，她只看了一眼便记住了这个号码，她想了想，还是没存这个号码。

    反正不会再联系，存了还占内存。

    ***

    半夜起来上厕所出来，之湄半眯着眼睛路过她爸妈的卧室，脚步不由得停顿了下，原本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许多，她微微弓起了身，悄无声息地站到了卧室门口，猫着腰凑近了那道房门，里面传来了低低的说话声。

    她第二次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妈妈在埋怨她爸花钱大手大脚，一回来就给她买这买那。

    之湄摸了摸身前的口袋，突然想起来她爸给她的毕业红包已经被她藏到了抽屉的铁盒子中，而她妈大概是不知道还有这笔钱的存在。

    她爸面对这抱怨，一直都没出声说话。

    之湄在门口默默地听了会儿，始终只能听到她妈一个人的嘀咕，觉得甚没意思，待了会儿便偷偷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书桌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几个铁盒子。

    她抽出放在最里面的一只盒子，银行卡、笔记本、几个有厚度的红包。

    这些年，家里人给她的红包和过年压岁钱，全都被她存在一张银行卡上，渐渐地越积越多，不过她没有动用的打算。

    她重新理了理，归于原位，然后躺回到了床上。

    翻来覆去许久，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她又睡了过去。

    之湄和宿管阿姨打了声招呼后，快步上楼，随后放轻手脚开了门，钱学艺和佟夕两人躺在床上睡着，平缓的呼吸声淹没在她进来发出的动静之中。

    她放下三份早饭，慢慢地拖开了椅子，然后坐在上面喘气。

    佟夕的脑袋突然就出现在了身后栏杆上，眯着眼随口问了句：“你回来了啊？”

    她吓了跳，连忙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应道：“恩，我给你们带了早餐。”

    佟夕打了个哈欠，随即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钱学艺还睡着，两人刻意降低了音量对话。

    “陆扬的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还好，缝了好几针，不过估计得休息一段时间。”她坐在椅子上，边吃着包子边看着佟夕下来。

    佟夕点点头，穿好了拖鞋走到了钱学艺的床铺旁，踮起脚伸手掀起了后者身上盖着的被子，敷衍地说了句：“起床了。”边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而后她也不管钱学艺到底有没有醒，抽了几张纸巾走进了卫生间。

    之湄的视线往钱学艺那处转了转，又转回到了自己身上，瞥了眼桌上的手机，没什么动作。

    等吃完了手上的一个包子后，她才拿起了手机，调出以前陆扬给她发的短信页面，编辑了一条短信立刻发送了过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给陆扬发消息。

    一分钟过去了，手机没动静。五分钟过去了，手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估计陆扬是在睡觉。

    之湄把手机放回原处，继续啃着第二个包子，然后把另外两份分别放在两人的书桌上，站在卫生间旁边和里面的佟夕聊天。

    佟夕忽然转过头，嘴里还咬着个牙刷头，说出来的话有些含糊不清：“我们还以为……你照顾陆扬睡在了外面。”说完又立刻回去把没刷完的牙继续刷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