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看着下方一男一女练的火热,公孙瑾这丫头又心不在焉,话题也就渐渐的转到场下。
“这陆葭柒也是个妙人,诗词字琴样样不缺,居家内务井井有条,能下地,能协谈,上的厅堂,下的厨房。真不敢相信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若不是他的体态,这谈吐风情,说是十六岁也不为过!”周建虹撑着下巴感慨道。
“他的心思啊,七窍玲珑如狐,却绷的像一根弦,也不知道怎的,分明就是未出过山的小孩儿,会有那么强的戒备心。早起时,他还问我……”周研把早上两人的对话简练说了下。
“这哪像一个小孩子,换做是我,也是圆不过来!”
公孙瑾好奇道:“难不成真有生而知之者?我也时常错乱,无法将之做八岁孩童对待。”
“这世间,哪有什么生而知之者~你一天天的,尽胡思乱想,白日做梦!”周建虹笑道。
“只有磨难、挫折、压力,才会使人快速成长,不外如是。”周研抿了口热茶,低眉垂眼的说道:
“建虹姐姐小时候就见了生离死别,人间茫茫,见识了皇家无情,舅舅被废后不到两年就病逝,入陵时送者不过寥寥,人心最是折磨人,是也不是?”
说到前皇后王氏,周建虹脸色也有些阴沉,皇家无情,朝堂的纠纷争斗也残酷,她怨身边的所有人,又所有人都怨不得。
又低语道:“公孙家现如今上上下下只剩的公孙彧老大人和小瑾子两位女子,左相大人耄耄老矣,府里三位相公孤苦伶仃,公孙氏要你读书去入那文职,不再如公孙家那三位大人那般,落得个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你不从,人心最是折磨人,是也不是?”
公孙瑾双手虚握成拳,亦不做声。
“我们几人从小熟络,熟知彼此,相互扶持,到如今也不见得心思通透。”
“为什么你俩就会认为一个从小孤苦伶仃在山野道观长大的男孩儿,会是一个天真浪漫之人?”
“他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没有兄弟姐妹,唯有的几位道长。八年未出山林,对世间事物却又有其独特看法。他只是世间渺小的弱男子,他在小心接触这个世界,又不敢深入这个世界。他学农耕,学庖厨,学识药辨草,学武,学一切……”
“对人充满戒备,看似热情洋溢、相敬如宾,实则拒人千里,敬而远之。无外乎,没有安全感罢了……。”周研叹道。
不……这位大兄弟,你这伤春悲秋的过于迪化了……,咱陆葭柒真没这意思!
上面几个少年少女在脑内风暴。
场下,陆葭柒再次被丁椿湫击飞倒地,躺在地上再也不愿起身。犟脾气也是有冷却时间的,这回他是真的爬不起来,又累又疼,自个儿也不是受虐狂,练到差不多就行了。
几个回合下来,丁椿湫把他能指出的问题都指了出来,以后继续练基础而已,不就重头再来嘛,人生袅袅,道路还长,没啥不能接受的!
丁椿湫见陆葭柒躺着地上气喘吁吁,也不见起身,甩着胳膊走到他边上,一屁股盘坐到全是泥水的地上,抹了抹头发说:
“不来了?”
“打不动了……”
“哈哈哈!咿呀!亏得是你打不动了,可给我累的满头大汗!头一回见你这样的小公子打起架来这么疯的!我还不能说不打了,那多没面儿!什么时候去常安地界玩玩!?我罩着!”
“得空了定去,见识见识你街头霸王的风姿!”陆葭柒给丁椿湫这货乐的够呛,两人没心没肺的对着大笑。
撇开竹楼上几个自顾自低落悲情的多情少女,场下气氛还是开心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