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就是这样,老太太还想要他娶李家女做续弦,等那女人进门,这儿子还能有命在?一家子牛鬼蛇神……想起今日老大夫的话,“这熏香要是闻的时日长了,会失眠多梦,食欲不振,容易生病,身子会越来越差。若是孩子,怕是活不过一年。”
他眼神沉沉,背着手在院子里站了半晌,“往后不用每日去给老太太请安,孩子太小,好好养着吧。”
楚云梨应了,又听他道,“听说你家在平安镇,来回需要两三天?”
楚云梨心里一动,“是。”
卢玉州吩咐道,“明日一早,我让府中的马车送你回去,尽快把你女儿接来。”
楚云梨的心终于落地,“多谢老爷,只是……不用老爷费心,奴婢自己也可以去接来的。我家中……实在不堪。”
卢玉州了然,“那你早去早回,小少爷先给顾奶娘看着。”
翌日早上,楚云梨换上了常服,去了季城坐马车的地方,平安镇她自然是要回的,不是还得回去收拾他们一顿么?
坐上了直达平安镇的马车,颠簸了一整天,天在昏暗时,总算是到了。她一点都没耽搁,直接就踏上了去陈家的路。
天色渐晚,各家各户开始关门闭户,日落而歇,点烛火还要费油,许多人家都是天一黑就关门睡觉的。一路过来,遇上她的人不多,或者干脆就没认出来。
张秋娘以前畏畏缩缩,穿得破破烂烂,楚云梨走路身姿笔直,气质大不相同。有人偷偷观察,却也不敢盯着她看,看到她进了陈家的大门,没人怀疑她是陈家的媳妇儿,都以为是陈家父子三人,又在外头欠了债,这是来收债的。
说不是收债的都没人信,那眼神,看着渗人!
楚云梨自顾自打开了陈家的门进了院子,正房中的屋子亮着虚弱的光,她直接过去,一把推开。
屋子里,陈大福正嗷嗷叫,边上陈母正在给他擦药,恍惚间察觉到门口站了个人,抬眼看到是楚云梨,躺着衣襟敞开的男人嗷一声站了起来,“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陈母有些惊讶的看着楚云梨,上下打量过后,有些不敢认,“秋娘?”
“我女儿呢?”楚云梨沉声问。
陈母的眼神心虚的撇开,楚云梨又问,“我女儿呢?”她看向陈大福,“你不是说女儿好好的在家里吗?人呢?”
“秋娘啊,”陈母看到自己儿子恨不能挤到角落中去,有些不满,不过此事说到底还是他们理亏,“孩子不见了,我晚上给她收拾好,还怕冻着,给她裹得厚,但是早上起来,窗户开着,人不见了,肯定是有人喜欢她,来接了她走。不就是个女儿嘛,等你那边的差事了了,回来之后和大福再生一个就是。”
楚云梨听着她那句“不就是个女儿嘛”尤其刺耳,她忍不住斥道,“女儿的命不是命,你不是女人?”
儿媳妇对她大呼小叫,陈母也恼了,“那丢都丢了,你想要如何?”
“不如何。”楚云梨走出门 ,去了柴房拿了一根柴火,对着角落中的陈大福一顿狠揍,陈母上前拉架,楚云梨不管不顾,连她也一起打。
这边动静很大,隔壁的父子俩陈父和陈小福听到动静过来,就看到一脸狠厉的儿媳妇揍人,忙上前去拉。
楚云梨才不管,柴火对着陈父和陈大福身上打去,还听到了两声清脆的“咔嚓”声。紧接着就是陈家父子两人的惨叫声。
院子外面有人往里探头,但却不敢进去,低声议论着。
“肯定是来讨债的。”
“看这样子大概是赌坊哦,听说赌坊的人追债,还不出就要拿命来填的。”
“别看了,别看了。一会儿恼了连你们也打。”
屋子里,楚云梨冷笑,掏出一张纸拍到陈大福面前,又拿了一盒口脂,对着他拇指涂了,道,“和离书,你按了吧,往后我们之间再无关系。”
陈大福被打得头晕脑胀,拇指都按上了才想明白她的话,“你想跑?你他娘的是不是给那些老爷做了小妾了?”
楚云梨一棒子敲到他的嘴上,恶狠狠道,“再胡说,我杀了你!”
一棒子下去血光飞溅,陈母都吓傻了,虽然陈父经常打她,但也没有这样暴戾过,强忍着害怕,声音颤颤,“你爹病了,就是孩子丢了的那晚上,窗户开着,风吹进来着了凉,你要拿银子回来治病的。”
几个男人挤在角落颤抖,哪里还有曾经的威风。他们恶,不过是因为对着家里的女人而已,从张秋娘到陈母,曾经也被他们喝醉了动手打过,此时缩在角落头都不敢抬,楚云梨嗤笑,“一家子靠女人养着的废物,活着都是白费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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