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挑破, 边上两位夫人的面色顿时就不对了。
以前吧,公主住在公主府, 一般不过来, 这边都是严氏看着,她虽然为妾,但在侯府却是做着主母的事。本来她也习惯了, 但今日对上周围听到这边动静看过来众人惊讶的视线时,严氏只觉得无比囧迫, 只想逃离。
她也确实逃了, 不过, 为了走得不那么狼狈, 临走前她还是把目的说出来了, “芋姗,新嫁娘那边, 你是长嫂,带着你那些表妹看看去。”
楚云梨恍然。
她成亲那日, 不知道是余奉安还是公主的意思,反正是没有人到新房陪她说话的。
今日嘛, 还是可以去看看的。
她可是长嫂, 郡主再不甘愿,也得在她面前低头。
余临的院子就在他们院子的隔壁,入目一片大红,本就是春日,院子里风景正好, 楚云梨带着的,好几个都是严家那边的姑娘。
床上的乐安郡主已经掀了盖头,听到丫鬟禀告说侯府的女眷来时,下意识扬起一抹笑。待看到为首的楚云梨时,笑容僵住,“你怎么好意思来?”
楚云梨笑着进门,对着身后的几个年轻姑娘笑道,“这就是你们二表嫂。”
这才重新看向乐安郡主,“郡主这话好笑,我是你长嫂,难道不该来吗?”
乐安郡主哑然。
楚云梨没说几句话,倒是她带来的那几个年轻姑娘叽叽喳喳,屋子里热闹,还是有几分喜气的。
一直到了天黑,余临送客回来,围着郡主的几个姑娘忙退出,楚云梨也退,却在和余临错身而过时,有个姑娘福身,“表哥……”话未出口,眼圈已红了。
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两人之间不清白了。
乐安郡主的面色当即就不好了,“我说方才你怎么阴阳怪气的?合着你们俩之间早就勾搭起来了,那还求娶我做什么?”
余临上前,“郡主,你想多了,没有的事!”到底是安抚下来了。
不过,成亲当日发生了这事,到底不美。楚云梨带着她们飞快退了出去,然后和她们在院子门口分别,并没有想要拉近关系的意思。
翌日早上敬茶,一切正常。
只是到了楚云梨两人面前时,乐安郡主端着手中的茶水半天不递,“表哥,你……往后就是我大哥了,我们也还是一家人,这缘分真奇妙。”
奇妙个屁!
严氏哪里看不出来其中的猫腻,脸色一沉,但今日情形不同,她不好发怒,到底忍了。只是看向楚云梨两人的目光更加不善!
两人假装不知,这也不是余奉安故意的,怪到他们身上,完全没道理嘛。
两人打算吃过早饭就离开,公主本来也打算回府,但三人走到门口时,被长安侯拦下,他一脸悲戚,“这边刚成亲你们就走。外人会说闲话的。”
公主见状,立刻就舍不得了,迟疑地看向儿子儿媳,“要不,我们再住两日?”
楚云梨算是看明白了,公主对于长安侯的要求,完全不会拒绝嘛。她是不想住在这边的,正想执意出门,边上的余奉安已经道,“好。”
楚云梨有些不解,余奉安冲她眨眨眼,“反正住哪里都一样嘛,对不对?”
两人又回了院子,余奉安低声解释,“这些人太烦了,我们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总要给他们动手的机会,然后……”
楚云梨瞬间了然,让他们动手,之后把他们彻底解决掉,才能好好过日子。
严氏果然没让两人失望,午后的时候送来的那碗鸡汤中带着药味,丫鬟说是厨娘的拿手菜,算是药膳的一种,特别补身。但楚云梨却从其中闻出来了别的东西,比如……让男人不举的药?
万万没想到,严氏居然会下这样的药!
不过也正常,等到余奉安没有孩子,这长安侯府的爵位,大抵还是要落到她孙子身上的。
楚云梨端着那碗汤,眨眨眼,道,“这汤既然这样好,不如送去给你爹和二弟?”
闻言,余奉安喝汤的动作顿住,“你意思是说,这汤……”
“特别好!”楚云梨赞道。
余奉安失笑,“挺好,那你和我一起去?”
两人端着一碗汤,拿着两只碗,先去了主院,顺便还吩咐人去找了余临也去主院。
长安侯和公主正在吃午膳,看到两人送来了汤,公主笑了,“自己喝就好了,怎么还特意送来?”
楚云梨端着汤上前,“听说今日厨房就熬了这一锅,我们是晚辈,怎么好吃独食?”她一边说,一边盛汤,余奉安亲手递给他爹。
对于儿子少有的亲近,长安侯很是欣慰,自从他出事后,这两年多来,父子俩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相处过了。笑着接过汤,慢慢开始喝。
余临来得很快,进门的时候刚好长安侯喝完了一碗,把碗递给余奉安,“再来一碗。”
一是这汤实在好喝,二嘛,儿子难得请他喝汤,怎么也要多喝些捧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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