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奉安翻身坐起, 拿起枕头闻了闻,确定有药味, 不过很淡, 没想到白日才换被褥,这就已经被人动了手脚了。
他冷笑一声,“贼心不死!果然有钱好办事!”
他会这么说, 是因为严氏的娘家,是京都中有名的富商, 这些年来靠着长安侯的名声, 生意做得愈发大了。
又问, “知道是什么药吗?”
楚云梨叹息一声, “乱人心绪, 容易做噩梦,时日久了, 人会性情大变,暴戾无常。要是配上点其他的, 身子会越来越虚弱。”
余奉安面色越来越冷,把两个枕头收了, “明天那父子俩一人一个, 今天先凑合睡吧。”
两人找了软榻上的靠枕当枕头,躺下后,余奉安把头埋在她脖颈间,“芋姗,我不想忍了, 我们一直等着他们动手,太被动了。我想直接动手,你不会觉得我心狠手辣吧?”
这就是他没有以前记忆的弊端了,对着亲爹和亲弟弟动手,在楚云梨看来,根本就不算事儿!
黑暗中,楚云梨安抚的拍拍他的背,“不会。”
又过两日,两人特意起了个大早,前两天余奉安就邀了公主和长安侯,再有余临夫妻今日一起去郊外的复涯寺,那寺中的主持今年已经八十多,精通医术。
长安侯和余临都没拒绝。公主和郡主都不是那么好伺候的,这几天,父子两人的日子都不太好过,忙着看大夫喝药,还得哄好妻子,看似锦衣玉食,但压力很大。
一行人三架马车出城,一路上挺顺利的,只是看病并不顺利,主持言父子两人被下的药太重,难以挽回,反正他是无能为力。
回去时,都上了马车了,余奉安又说还有东西落下,走在了最后。本来呢,是公主走在最前,他们走中间,现在换了位置,公主还是最前,不过是余临走中间,他们走最后了。
因为求医无果,除了楚云梨两人不受影响,其余两驾马车中的气氛都不太好。下山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下,突然就有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楚云梨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狐疑的看向边上的人,“这就是你准备的?”
余奉安也看了一眼,纠正,“是严家给我们准备的。”
楚云梨哑然,“真要杀我们?”
“当然!”余奉安看了一眼外头,“要是不杀,怎么把严家连根拔起?”
“那女人三番几次搞事,不就是有银子能请的动人吗?等到没了严家,她就什么也不是了!”
说话间,外头已经响起了兵器交接之声和呼喝声,楚云梨听着,忍不住道,“要不我也出去帮忙…… ”
说话间就要动作,却被余奉安圈了回来,“放心,我们这马车的护卫我专门嘱咐过的,要是出事了,护好我们,回去必有重谢!”
楚云梨默了下,道,“那护卫不都一样吗?前面的马车也有护卫啊!”公主府和侯府的护卫,那也不是一般人。
余奉安压低声音,“他们的护卫拉肚子。”
还真是,果然没多久就听到前面传来女子的尖叫声,没多久就是几声惨叫,楚云梨又觉得不对劲,“严家找的人不认识你二弟?”
余奉安摇摇头,“兴许不认识吧。严氏离开侯府之后,我就找人盯着严家,他们找的是裕城郊外的山贼,离这边两百里呢,哪儿能认识?”
大概还真是马车的顺序来认人的,楚云梨掀开帘子偷偷瞧,往这边来的山贼最少。中间那马车最惨,方才丫鬟的惨叫就是从那里来的,郡主眼看不敌,大喊,“我是皇家郡主,你们胆大包天,还不速速离去!”
她站在马车最前,声音朗朗。话音落下,黑衣人顿了顿,面面相觑,其中却有一个不管不顾上前,拿刀就砍了上去。
刀锋携着风声劈下,乐安郡主再没想到,还真有人不怕死,但是她怕,下意识就拉东西挡,顺手就扯到了边上的余临。
大刀落下,劈上余临胸口。与此同时,边上其余人已经反应过来,既然动了手,这郡主无论真假,他们的罪是减不了了,于是,心下一横,一群人围了上去,然后就是几声惨叫。
公主的护卫也不敌,见乐安郡主吼了身份也还是要被砍,公主也不费那劲,直接夺在长安侯身后瑟瑟发抖。
黑衣人毫不客气,直接扑了上去,楚云梨在马车里,都听到了长安侯的惨叫。
眼看着护卫越来越少,终于有急促的马蹄声过来,为首的人是京护军统领,一挥手,他身后的官兵一拥而上,没多久就把人全部拿下。
京都的富商严家与匪徒勾结,想要杀了长平公主和郡主,简直胆大包天,皇上听闻此事后大怒,严家抄家入狱,家财充公。
长安侯一家受伤严重,就是他自己也重伤濒死,长平公主也受了轻伤。二公子夫妻当场双双身亡。只得长子夫妻在最后的马车中安然无恙,不过也受了惊吓。那些贼人招认了的,严家特意吩咐过,后头的马车意思意思一下,里面的人不能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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