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间吵架正常, 陆婉娘和方远烈足足做了四年夫妻,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恩爱的。陆成富从未想过换个女婿。
听了楚云梨这些话, 陆成富眉头皱了起来。
他如今四十岁, 正值壮年,自觉护得住女儿。所以,小夫妻之间只要不出大问题, 他是不来过问的,因为, 他看得出, 女儿很喜欢方远烈。
但如果方远烈有意磋磨女儿, 让她依着他的想法改变自己的性子, 这就不能忍了。
万一哪天他陆成富不在了, 这偌大的陆家岂不是成了方远烈的囊中之物?并且,如今他还好好的, 方远烈就对女儿诸多不满,等他不在了, 那女儿……
细思恐极,回过神来的陆成富生生惊出了一层冷汗, “那个小姑娘送走了吗?”
楚云梨摇头, “我没问。”
倒是守在门口的管家进门,行礼道,“那小姑娘一直留在姑爷的书房中。”
陆成富瞬间沉冷下来,“让他送走!”
今日这个小姑娘赶不走,他日弄个大姑娘进来, 是不是女儿也赶不走?
没多久,管家去而复返,“姑爷说,陆家不留也可,他送去方家养着。”这语气,看来是生气了。
陆成富冷哼一声,很明显他也是不满意的,看向边上的女儿,“过来看账本。”
陆婉娘认字,几岁的时候陆成富也试图教过她看账本,不过小孩子都没定力,更何况陆婉娘被宠着长大,看账本一坐半日,还得费脑,她哪里坐得住?
楚云梨就不同了,基本上她天天和账本打交道,不同的只是账本记录的方法而已,她只看了一刻钟,便清楚了大概。但是,陆婉娘是不懂的,所以,她也不能懂得太快。
看了一个下午,楚云梨假装自己看懂了一些,但就这一些,也让陆成富惊喜不已。连连夸赞,后悔没有早些让女儿来学。
傍晚,父女两人一起用了晚饭,楚云梨才回房。
刚刚回房,院子里的管事婆子就上前来,试探着道,“姑爷回家了。还说要住两天……”
楚云梨摆摆手,“知道了。”
这是等着陆婉娘去接呢,要是她不伏低做小承认自己有错,方远烈大概是不回来的。
不过,对于楚云梨来说,他不回来了正好,她还懒得应付他呢。
接下来两天,楚云梨都在书房看账本,偶尔也有各个掌柜过来禀告事情,看到她旁听,尤其看到她还在看账本时,面色各异。
陆成富无意隐瞒,女儿于经商一道天赋过人,只两天已经会算账,还能看出来粗浅的账本中的毛病,相信再练一下,一定没有人能瞒过她。
如此,哪怕有朝一日他不在了,凭着看账本的精明,底下的人也不敢糊弄。
又是两日过去,这期间陆成富偶尔也会去铺子里待上一天,独留楚云梨自己在书房。
这两天,陆成富会故意往账本中夹上一本有问题的考她。
这日傍晚,陆成富从外头回来,含笑看完女儿指出账本中错误的地方,很是愉悦,“要不要跟爹去铺子里看看?”
“好啊!”楚云梨眉眼弯弯。
陆家生意做得大,只看陆成富脸色,就知他平日操劳,前两天楚云梨趁他午睡还把了脉,这两天都在帮他熬药膳,亲自看着他喝了才算完。
见女儿满脸笑意,很是期待,陆成富顺口问,“远烈回家几天了,你不去接吗?”
楚云梨摇头,“他要是住够了,自己就回来了。”
看着女儿眉眼间的冷淡,陆成富欣慰之余,又有些恼怒,不知道两人私底下怎么相处的,女儿才被伤成这样。
要说只是因为收养小姑娘的事弄得夫妻失和,陆成富是不太信的。以前两人感情深厚,突然就这样了,要么是天长日久积攒的矛盾,要么就是还有其他他不知道的事。
不管方远烈想如何,父女两人都不认为要因为他改变自己的行程。于是,两日后,楚云梨特意起了个大早,跟着陆成富一起去了铺子。
陆家做得最好的是闻美楼,陆成富网罗了一批绣工精湛的绣娘,闻美楼的衣衫在整个岚城中都是有名的,稍微富贵一些的人家,都以有闻美楼的衣衫和首饰为荣。
楚云梨无意对陆成富的生意指手画脚,看了半日后,她走到窗边看向外面,“爹,应该再开一间胭脂铺。”
闻言,陆成富有些意外,沉吟了下,“胭脂得有方子……”
方子楚云梨自己就有,她只道,“只要有银子,什么买不来?”一副豪气冲天的样子。
陆成富:“……”闺女,再有银子也不是给你这样败的。
想着女儿最近和方远烈吵架了,大概心情不好才会学做生意。拿点银子给她转移视线,似乎也挺不错。
有银子事情就办得快,不过半个月,跟挨着闻美楼的两间铺子就已经做成了胭脂铺,外人都知道,陆家最近又开始做胭脂生意了。
这日,楚云梨正在闻美楼上喝茶,突然动作一顿,看着底下青蓬马车中方远烈下来,含笑到了同行的粉色马车旁,说了什么,然后,马车中下来一个着粉衫的妙龄姑娘。两人有说有笑进门来了。
恰巧陆成富也在,看着隔壁的生意颇为满意,见女儿看底下,顺着她视线看去,也看到了方远烈携美出游,冷哼一声,扬声吩咐道,“财源,一会儿方远烈无论买什么,多加五成价钱。”
楚云梨起身,“我看看去。”
“别生气!”陆成富有些着急,“兴许只是亲戚。”
这亲戚,陆婉娘还恰巧认识,正是方远烈的表妹。出身不高,长年借住方家,陆婉娘的大嫂,也就是方家大夫人没少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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