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何氏手中的杯子捏得紧紧,对于楚云梨没提前跟她说粉蝶和青山之间的事,她倒没怪罪,满腔的怒火直冲粉蝶而去,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水性杨花的荡妇!”
她这么恨,楚云梨也能理解。孙家不要这个儿媳妇,一开始对外没说理由。众人都猜测粉蝶腹中孩子有问题,孙翠竹却扬言孩子父亲就是他,粉蝶会被赶出来是因为她不会干活。
那么,众人就会觉得是何氏这个婆婆太挑剔。
孙翠竹为了粉蝶,任由外人误会母亲,何氏若不恨,就不是没脾气,而是软弱了。
好半晌,她才缓和了情绪,“昨天粉蝶她娘为何来找你?好像还受了伤,你们打架了吗?”
楚云梨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就把在酒楼碰上那对未婚夫妻的事情告知了她,末了道,“当时我说粉蝶已经成亲,还有了身孕。那位公子气急了,立刻就吩咐人要打道回府,不过后来随从一劝,他又让人来打听。”
“随从?”何氏沉思半晌,“再打听,也是你说的那番话。送贺礼上门的是丫头,会不会是那位公子的未婚妻让人送来的?”
很有可能啊。
粉蝶成亲,对她来说是好事,闹得越大越好。
贵公子嘛,再爱美色,也不会强夺有夫之妇,一个弄不好,是要吃官司的。
所以,只要粉蝶成亲的事情闹大,基本上就断了他们之间的可能。
上辈子,粉蝶很顺利嫁入了仓家,进门就有孕,母子三人忙着干活,基本是不管她的。粉蝶去镇上来去自如,暗中和人来往也不会有人知道。后来母子三人全都死了,那她就是寡妇,给人做个外室或者妾室,都是有可能的。
楚云梨含笑道,“其实,我不建议你告诉你儿子粉蝶和青山之间的事,在他看来,这是你不喜欢粉蝶进而找借口诋毁,或者是青山求而不得故意污蔑粉蝶名声。”
闻言,何氏苦笑,“你倒是了解翠竹。”
这不是翠竹一个人,凡是真心恋慕对方的人,一般都看不见她的不好。如果有人说她,一定是别人嫉妒。
看到楚云梨脸上的神情,何氏苦涩道,“碰上这么个女人,孙家不知道倒了几辈子霉。我就翠竹一个儿子,决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一个女人愚弄。”
能不能拉得回来,就看何氏的手段了。
临走前,何氏慎重道谢,又想起什么,道,“青山还没有议亲,孙家可能和你们再结姻亲吗?”
“天气热,你别在路上逗留,小心中了暑气。”楚云梨抬手给她开门。
没有正面回答,何氏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也不再提,“多谢!”
这个夏日里,村里发生了许多事,不知道何时起,众人暗中都在议论粉蝶之所以会被孙家赶出来,是因为她水性杨花四处勾搭。
周母骂了几回,流言少了些,也是因为开始秋收,众人没空议论。
楚云梨始终觉得粉蝶没这么容易和那位公子断绝关系,她去过的镇上那石狮子的门里见的人不知道是谁。
这段日子,粉蝶似乎没去过。想要再查,得等秋收之后。
今年风调雨顺,又是丰收年。整个镇上都热火朝天,喜气洋洋。
确实是丰收,就是有点儿累!
楚云梨都有些受不了了,日头太烈,她没让仓青玉去地里,她已经十六,就要议亲,不能再这么晒太阳。一白遮白丑不是假话,等她肤色养白,小姑娘自然就好看了。
好在仓青山是个壮劳力,干活儿挺快,也不怕累。两人忙了半个月,还有仓福他们来帮了两天忙,总算把粮食都收了起来,又花了半个月脱粒暴晒,总算把粮食都入了仓,只等着价钱好的时候把粮食卖掉。
栗米镇周围几个村子里的地都肥沃,除了像周家那种人特别多的,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有粮食卖。
而有的商人并不会等这些人主动去询问,反而会派了管事下来收粮食。
良村村口,天天都至少有三个商户的管事在那边收粮食,村里人也会天天过去问问价钱。
村口热闹,楚云梨也去,这日早上,却发现了当初那位公子身边的随从,站在一个管事的旁边,似乎是来收粮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