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宗这一去, 足足三天没有回房。
罗蔓娘的陪嫁丫鬟富欢悄悄跟她说,他这几天都住在书房, 连铺子里都没去, 也不见人。
午后,阳光明媚,楚云梨躺在院子里眯着眼睛晒太阳, 她如今的身份不宜动作太大,罗家依附顾家而生, 她做事也颇多顾忌, 至少不能让顾家对罗家动手。
不能动手, 那就让自己过得惬意些。
院子门口却突然吵闹起来, “奴婢先通报一声, 您别着急……”
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近前。
“你凭什么赶我走?你想害念霜, 觉得我碍眼是不是?”柳双荷一叠声质问,“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心思深沉的人, 你以为把我赶走你就能达到你的目的了吗?姐夫的心里只有我姐姐,你这样恶毒的人, 永远不会得到他的心。”
楚云梨睁开眼睛, 好奇问,“你要走?”
柳双荷面色发白,“装什么?难道不是你赶我走吗?”
“咳咳……”楚云梨笑容更深,“要是我能赶你走,早在十几年前你就留不住了。”
这话太直白, 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
柳双荷一怔,“你什么意思?”
“很明显嘛,要赶你走的不是我,而是你姐夫呀!”楚云梨撑着下巴,笑眯眯道,“我再得不到他的心,我也是顾家少夫人,是他的妻子,还跟他生下来一双儿女。总比你这个守了十几年连衣角边边都没碰到的……要好太多了。”
心事被拆穿,柳双荷恨得不行,“你不要脸!就算我不在,你也别想占据我姐夫的心。”
“你觉着你占住了?”楚云梨上下打量她,“十几年来一直穿素色,还把念霜弄得跟你一样,你不就是想和你姐姐长得相似么?可惜,再相似你也不是她。有句话你说得没错,你姐夫心中确实只有你姐姐一人,任何人都不能代替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我不行,你更不行。”
柳双荷怔住。
门口赶来的深蓝色衣衫的男子也愣住。
楚云梨没有抬头,但察觉到了门口的人,继续含笑道,“你想留下来,求我没用,跟我吵也没用。”
“是我让你走的。”
清越沉稳的男子声音响在院子门口,顾宗负手而立,阳光撒在她身上不觉温暖,反倒觉得清冷疏离,说出的话也冷淡无比,“双荷,你留得太久了,该回家了。”
渣男啊渣男!
楚云梨心下摇头。
柳双荷满眼不可置信,反应过来后,伸手一指楚云梨,“你还帮她开脱。明明就是她赶我走,你为了这个女人赶我走,你对得起我姐姐吗?”
楚云梨噗嗤笑了。
死活不愿意面对真相,说的就是柳双荷这种人了。
她这一笑,惹得盛怒中的柳双荷怒瞪向她。
楚云梨摆摆手,“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她的笑声也惹得顾宗也满脸不悦,瞪了她一眼,重新看向柳双荷,“我的决定从不会改变,若你执意不走,不怕丢脸的话我也不拦着你。”
什么样算丢脸?
被撵出去大概算一种。
“你……”柳双荷满脸是泪,“念霜至少有我陪着,我走了她会伤心的,就算是个物件,看的久了也会有感情的呀!”
最后那句,一语双关。
可惜……顾宗哪怕看了她十几年,也没得感情!
再看柳双荷泪眼朦胧,看着顾宗眼神就像看个负心汉。
某种程度上来说,顾宗确实也算负了人家。
一直把人留在身边看那张脸,如今不想看了直接把人送走,一点都不负责任。
楚云梨捏着一块点心吃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这些年柳家蒸蒸日上,我觉得付出得足够多。”顾宗坦然看着柳双荷,“当初是你自己要留下来,我不觉得欠你,也不欠柳家。”
“赶紧走吧!”
丫鬟和婆子过来请她离开,柳双荷哭着,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伺候的人悄悄退开,院子里只剩下两人,楚云梨摇摇头,叹息,“郎心似铁呀!”
顾宗走到她面前,见她躺得舒适,莫明就觉得不爽,“我把她赶走,难道不是刚好如你的意?”
“我以为这么多年,你对她多少会有些感情,说不准哪天就把她收了房。”楚云梨身子没动,抬手把点心盘往他那边推了下,这才又回答他的话,“虽然我确实不喜欢她,但你把人赶走又不是为了我,说得好像你多迁就我似的。”
两人心知肚明,顾宗会把人赶走,是因为顾念霜。
这么多年,他留着这个女人,无非就是因为想要看她的那张脸。而顾念霜长成这样的气质,也是他默认。
楚云梨偷偷打听过了,当年的柳双瑚气质柔弱,让人见之怜惜,身子骨也虚弱,才会产后伤身,哪怕顾宗找来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也还是没能把人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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