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终于出声,“我说话算话。拿到寒月剑就是下一任庄主,从今日起,我儿甫锡就是少庄主!”
“霄儿在何处?”
“别装傻!”齐娇不依,“什么少庄主,我才不信!”
边上有长老出声,声音威严,“山庄规矩,上一任庄主仙逝,少庄主才能做庄主。三少夫人,我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
这就是谈不拢了。
齐娇面色难看,忽而又笑了,“你是不是想问你那个最疼爱的儿子?”
她一挥手,边上有人带了个血呼呼的人出来丢在了前面,那人动也不动,浑身都是暗红色,就连头发都被血凝成了一块块,不知是死是活。
庄主面色铁青,“去将大公子带回来。”
立刻就有长老闻声而动,飞掠过去,即将要抱起甫霄时,被人一掌打落,当即喷出鲜血躺在地上就不动了。
那可是山庄的长老!
山庄中五位长老,武功和威信缺一不可。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代表了山中的颜面。
“欺人太甚。”大长老飞身而起,就和来人缠斗起来。
而这边,又有人过去想要救回甫霄,自然也有人拦,渐渐地,交手的人越来越多。眼见就打起来了!
“住手!”有些虚弱的男子声音响起,焦急道,“齐家不安好心,我没有要杀兄长,都是齐家自作主张,他们还给我下了毒……”
此时出声的,竟然是一直未开口的许良新。
他声音一出,场中众人都顿了顿。庄主斥道,“让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蠢货!还不快把你大哥带回来!”
许良新下了马车,看得出来他确实身子有恙,跳下马车时还狼狈地摔了一跤。抱起甫霄往回走,踉踉跄跄地,一路上那么多人,愣是没有人拦。
齐娇哭道,“甫锡,你害我,明明都是你的主意,现如今眼见事情不成,你竟然往我身上一推了事,你还是个男人吗!”
众人:“……”信息量好大!
楚云梨也颇为意外,她知道齐娇恨许良新,这才留她性命,却也没想到她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如此一来,许良新就是黄泥落□□,不是那啥也是那啥了,根本解释不清。
齐娇哭着说完,拔出腰间的剑,“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话音落下,她脖颈间一抹血光飞出,大红色的身影软软倒在了马车顶上。
见状,楚云梨倒是早就知道,齐娇的五脏六腑损伤厉害,能够活到现在,已经很难得。
一片寂静中,许良新动作迟缓地转头,看向庄主,“爹,她污蔑我……”
然而,齐娇尸首还在马车顶上,这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主子!”有丫鬟打扮的女子哭嚎跳上马车顶,抱紧齐娇,她悲愤不已,一指许良新,“你个混账,我们姑娘到死都没有暴露你的身份,你竟然害她至此!”
庄主面色难看,“什么身份?”
丫鬟愤恨难言,“他分明就不是三公子,偶然得了玉佩冒名顶替,只是普通商户儿子!”
众人:“……”
过于惊讶,甚至忘记了打架。
庄主都愣了一下,甫渚狐疑地看向楚云梨,“你不是说,你们不认识吗?”
楚云梨一本正经,“确实不认识啊!”
许父声音决绝,“就算他冒名顶替,也不是我儿子。谁知道他哪儿冒出来的?”
声音没有刻意压低,许多人都听见了。
那边抱着甫霄的许良新似承受不住般踉跄一下,摔倒在地。
“竖子受死!”庄主飞身而起,一掌拍向许良新胸口。
这一下要是拍实了,许良新哪儿还有命在?
可他此时浑身酸软,根本避不开,慌乱之下,将怀中人一抬,挡住自己要害。
庄主眼见要拍到自己儿子身上,目眦欲裂,怒极之下再次提气,一掌拍向许良新后背,拍得他当时就喷出了一口血来。
周氏闭上了眼,许父手动了动,轻轻叹息一声,“他和我们没关系。”声音极低,似乎是告知边上楚云梨他们,又似乎只是告诉自己。
一掌落下,庄主本就受伤,急怒攻心之下,自己也喷出一口血。哪怕如此,他还想要对许良新出手时,横空中飞掠出一抹身影满是!意正对着他面门。
正是齐家老祖,情急之下,庄主抬手隔挡,又有离得近的长老飞身相护。
瞬间,众人又缠斗起来。乱糟糟的刀光剑影中,楚云梨缓缓靠近躺在地上的许良新,“感觉如何?”
许良新手挡在眼睛上,面具下的嘴角露一抹苦笑,“机关算尽,还是一场空!是我错了……错了……”
他一边说,嘴角的血迹越来越多,血沫中还带着内脏的血块,再也说不出话,看看楚云梨,又看看她身旁的许家人。
许父别开了眼,许良新的眼神黯然也暗淡下去。
甫花山庄门口这一场乱战中,山庄弟子死伤无数,庄主身死,几位长老和齐家老祖拼死一战,除了三长老外,其余全部身亡。
大公子甫霄伤势太重,没能救回来。三公子冒名顶替,被盛怒的庄主当场打死。只剩下二公子甫渚,当之无愧的下一任庄主。
可惜,山庄中厉害的弟子在这一战中死伤大半,而齐家也开始招收弟子,紧接着,各式各样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头。
整个甫花山庄辖下,再不是一家独大,而是如百花齐放般诞生出许多的势力。
这一战中,老一辈的高手纷纷战死,新一代的高手中,尤以龚娘子母子武功最高,之后的百年中,经常都能听到他们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