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意彬是知道一些楚云梨的想法的, 见她沉默,忙道, “娘, 我们快走吧,祖母还等着呢。”
闻言,胡氏伸手戳了一下儿子的额头, “就凭你护着她,这家中就不能留她。”
袁意彬退后一步避开母亲的手指, “那祁枫虽然家贫, 但长得一表人才。您要是真求了, 才是如她的意!”
胡氏笑了, “如她的意又如何?容飘一辈子费劲巴拉的往富商家中钻, 她女儿却一门心事嫁给农户,只要想到容飘的脸色, 我就高兴。”
她笑着,被袁意彬拉着进了荣和苑。
甘草低声道, “姑娘,咱们要不要去跟夫人说一下?”
“不用。”楚云梨笑容温和, “由她去!”
甘草欲言又止, 到底把口边想要劝说的话咽了回去。
回到院子,黄连正准备早膳,看到楚云梨后,急忙忙捧出一个匣子,“姑娘, 这是祁公子送来的。”
楚云梨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十二支木钗,各种花型,雕工繁复精致,刻痕新鲜,一看就是刚做出来的。
看着看着,她的嘴角不自觉带上了一抹笑意。
刚用完早膳,容飘身边的丫头就来了,“姑娘,夫人有急事找您。”
刚好无事,楚云梨换了身衣裳去了主院,容飘正在屋中与袁理宗争执,“不说她如今是袁家女,就只柳家女儿的身份,怎么也不至于轮落到嫁去庄户人家吧?”
“再说,婚事是父母之命,若是祖母能做主,月荷的亲事是不是要问过柳家那边?”
着急之下,她语气显得咄咄逼人。
袁理宗面色不太好,“你的意思是,我娘没资格给月荷定亲事?她五岁就来了,袁家养了她十年,你未免也太……”
“父亲。”
楚云梨刚好踏入,打断了袁理宗即将出口的话。
而容飘在袁理宗的指责下,脑子也清醒过来,不再指责,敛了怒气,眼泪汪汪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扑到门口抱紧女儿,“月荷……我苦命的女儿……”
她不再闹,袁理宗面色缓和下来,“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
容飘继续呜呜呜,“母亲是月荷祖母,她给孙女定亲理所应当。可是,她定这亲事并不是一腔慈爱,而是对别人的妥协。”她扒着楚云梨的肩,“夫君,此事不怪你,也不怪母亲,只怪我不该和你在一起,让胡姐姐怨恨于我……她让月荷嫁入农家,分明就是挟私报复!我可怜的月荷……”
趴在身上的人哭得浑身颤抖,纤弱不已。楚云梨察觉得到她是真的在哭。
袁理宗过来,把人扒了回去揽入怀中,“别哭了。婚事已定,我会给咱们女儿好好备一副嫁妆,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婚事已定?
没想到胡氏动作这样快。
楚云梨低着头一福,“多谢父亲。”
以前袁理宗不喜欢这个孩子,她是佳人嫁过人的证据,每每看到她,就会想起曾经的无力。可是这会儿,他倒真对这个孩子起了几分怜惜之心。
无论小姑娘是不是对祁家那孩子有情,要不是这意外,婚事都不可能成。本来嘛,谁能眼看着自家孩子往火坑里跳?
那是掰,也要给她掰回来的。
可是如今,孩子因为长辈之间的恩怨,得了这样的亲事……无论她愿不愿意,早晚都会后悔,也实在可怜。
“我欠胡姐姐的,为何要我女儿来还?”容飘哭得不能自已,“早知如此,当初我就……”
袁理宗捂住了她的嘴,“别说了,此事不怪你,怪我,是我招惹你的。”
两人互诉衷情,耳鬓厮磨。楚云梨有些理解为何容飘不得老太太喜欢也能把这袁夫人的位置做得稳稳当当了。这些年来,无论老太太和外人如何送美人,袁理宗的身边都没有一个妾室,想来容飘的哭功有很大的功劳。
楚云梨低着头。
边上有人,袁理宗和容飘亲近起来有些不自在,“月荷,婚事既然已经定了,你就别多想了,回去安心绣嫁妆,我不会让你吃苦的。万一以后祁家亏待你,你就回来住!”
回去的路上,楚云梨有些了悟,胡氏压根就没管她愿不愿意,只这婚事定下容飘难受,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抬眼看着雕梁画栋的飞檐,楚云梨心下叹息,柳月荷上辈子就是不嫁袁意彬,最后也很难善终。
院子门口,祁枫等在那里,看到她后,笑着迎上来,“月荷,咱们以后是未婚夫妻了,今日小定礼都下了……我很高兴。”
楚云梨笑了,打量了一下他衣衫,“回头我给你做衣。”
“好。”祁枫眼神里满是溺死人的情意,“我一定好好保存。”
楚云梨:“……”
她有些无语,“衣衫是穿的,收起来算怎么回事?”
祁枫看向她的头顶,“簪子是拿来戴的,你收着又算怎么回事?”
楚云梨忍不住笑了,“没来得及,回去我就戴。”
余光扫到他指尖的伤口,心下了然,大抵就是雕簪子受的伤了。
两人在院子门口说了一会儿话,楚云梨心情不错回了房,午膳用完,黄连急匆匆过来,“姑娘,小莲不见了。明明早上我去送早饭她还在的,这会儿送午饭,就没看见屋中有人了。”
楚云梨有些好奇,“门口的婆子呢,也没看见她出去吗?”
黄连有些紧张,“奴婢问了,婆子说今日她闹肚子,跑了好几趟恭房,期间她没能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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