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胡氏怒火冲天,“别以为攀上了一门好亲事就能看不起人,娘家有本事才算真的立得住脚,要不然就跟你娘一样,什么当家主母,过得比一个妾还不如。”
容飘哭得厉害,对着老太太就是一跪,“母亲,她在袁家就能辱骂我这个主母,实在是……您休了我吧。”
袁家这一团乱账,根本扯不清楚。
容飘也只是说说,只要有袁意泉在一日,休是不可能休的。同样的,胡氏也生下了袁意彬,尤其袁家亏欠她,她娘家又得力,只要不过分,就随她去了。
老太太面色也不好,她哪儿知道今日胡氏能这么疯!
边上的顾氏面色铁青,张慧筎低着头,脸色发白。
这样一个婆婆,谁受得了?
胡氏嘲讽,容飘哭得厉害,荣和苑愈发热闹了。
找了个机会,楚云梨悄悄退了出来。胡氏这样泼辣,但在荣和苑也轮不到她来教训。
正值春日,园子里景致不错,楚云梨慢悠悠转着,颇为闲适,路旁的下人纷纷避让。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府中的湖旁,楚云梨走到水榭上,抓着一旁的鱼食投喂。看着水中鱼儿纷纷抢食,颇觉有趣。
这鱼喂得太多会胀死,没喂多久她就收了手,靠在栏上远眺。
“原来你跑来了这儿。”
满身怒气的女子声音响的身后。
楚云梨回头,果然就看到了一脸不善的人。
胡氏把丫头留在了岸上,自己气势汹汹过来。
楚云梨疑惑问,“伯母,我也没得罪你,你为何要针对我呢?”
“我就是针对你了又怎么样?”胡氏进了水榭,并没有停下,直奔楚云梨而来,“明明是你们母女对不起我,偏要做出一副被我欺负后委屈不已的神情。就连婆婆也被你娘哄了去。”
楚云梨心下了然,应该是方才胡氏在荣和苑不依不饶,而容飘不解释不闹腾,只是哭,老太太受不了了就把胡氏打发了出来。
“你娘躲着我就罢了,就连你也悄悄地跑。今日我来就是教训你的。”胡氏说着,一巴掌就甩了过来。
她在老太太面前胡氏刻薄无比,但那也只是嘴上。楚云梨没想到私底下她竟敢动手。余光瞄了一眼湖旁的下人,她身子微侧,挡住岸边众人的视线,一把揪住胡氏的衣领,一提气,直接把人推出了栏杆。
“噗通”一声,胡氏落了水。
大户人家的女儿是学过泅水的,胡氏落水后先是懵住,紧接着破口大骂,“你竟然敢!”
楚云梨捡起桌上的茶壶茶杯,对准了她的头砸,口中却大声喊,“伯母,你在哪儿?”
喊完了,又对着湖中的人冷笑道,“贱是吧?勾三搭四是吧?骂人是不是很爽快?”一边说,一边往她头上砸茶杯。
茶杯砸在头上很痛,胡氏忙着闪避,往湖中间游。
楚云梨心下发了狠,这是袁家的湖,边上常年都配有会游水的婆子,淹死是不可能淹死的……她手中拳头大的白瓷茶壶狠狠朝她后脑砸了过去。
胡氏叫都没叫,晕了过去。
得知胡氏落水,另一边已经有婆子跳下了水往这边游。很快,就把人捞回了岸边。
胡氏额头上两个大包,整个人昏迷不醒。楚云梨吩咐婆子把人送到湖边的院子,又让人去请大夫。
这一下,惊动了府中所有人。大夫还没到,老太太和容飘,还有袁理宗父子两人都到了。
“怎么会落水的?”老太太沉声问。
楚云梨低着头,“伯母自己掉下去的。掉下去之前,她还想冲过来打我。”
潜意思就是她冲过来打人,力使大了,结果没收住势才掉下去了。
屋子里内外一片沉默,就连袁意彬都一声不吭。
大夫看完出来,“大概是呛些水晕过去的,现在才三月,湖水冰凉,要注意保暖小心着凉。”他开了方子,又有些奇怪,“夫人头上的包是怎么回事?后脑也有。”
楚云梨一脸歉然,“那是我的错,伯母掉下水就看不见人了,我一担忧,手边又没有别的东西,所以就抓了桌上的茶杯扔进水中想要找人……”
众人恍然。
“让人小心伺候着。”袁理宗吩咐,又看向楚云梨,“你也吓着了,让丫头去找大夫开些安神的药。自己家,别怕。”
楚云梨低下头,“是。”
容飘又开始哭,“月荷,你没事去什么水榭?要是你不去,姐姐也不会去,也就不会落水了。”
就差直接说胡氏去水榭是去找楚云梨的麻烦了。
闻言,袁理宗面色难看,“娘,以后少让她来,我们已经和离,她三天两头的跑,外人见了像什么话?”
老太太深以为然,“好。”她不是怕外人怎么看,而是真受不了胡氏发疯了。
袁意彬皱眉,“爹,娘来看我,心里不痛快说了些过分的话,不至于就不让她进门吧?好歹,她也是我娘!”
“这也不是她发疯的理由!”袁理宗声音冷肃,“月荷如今是祁家未婚妻,要是让你娘推下了水,我们上哪儿去找人赔给人家?意彬,孝顺是对的,但不能任由长辈予取予求!”
他拂袖而去。
于是,一行人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留下昏迷的胡氏,众人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