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上过得去也就是了。
正想着坐一会儿离开呢,外头有丫鬟小声来报,“顾夫人死了。”
容飘一愣,“怎么死的?”
丫鬟不再说了,见容飘不动,忙道,“老爷已经过去了,夫人也看看去吧。”
容飘回神,立即起身。
母女两人前后脚出门,床上的老太太自然也听到了丫鬟的禀告,忙问,“怎么死的?”
丫鬟欲哭无泪,她只是外头的小丫头,得了吩咐过来报信而已,不敢欺瞒不说,也不敢不答,含含糊糊道,“和胡夫人差不多……”
老太太听完,猛地喷出一口血。
屋子内外瞬间又乱成一团。
母女两人赶到,正好看到袁理宗对着儿子狠狠一巴掌,“你怎么跟我说的?”他伸手一指身上地上都是血的顾氏,“这就是你说的保全自己?蠢货!”
“我要给我娘报仇!”袁意彬恶狠狠道,“反正是在咱们家里,要是爹愿意帮着遮掩,外人也不会知道!当然了,要是爹不想要我这个儿子,尽管去报官,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为二弟得到这大片家业!”
他说这话时,眼神看向门口的容飘。
容飘眼神一闪,缓步上前,“要不要请大夫?”
地上的顾氏早已经气绝,带血的唇边还带着一抹笑意,别提多诡异了。
楚云梨看着,突然道,“会不会她临死之前已经报了官?”
众人一愣。
随即恍然,很明显嘛,照袁意彬的性子,肯定会弄死她给母亲报仇。要是她临死之前报了官,衙差上门,岂不是一抓一个准?
袁意彬满是挑衅的脸上神情僵住,反应过来后立即道,“来人,把她给我烧了!”
毁尸灭迹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烧成一捧灰最好。
可惜已经晚了,下人还没找着柴火,衙差已经上门。
把院子里的所有人无论死的活的都带去了衙门,临出门前,袁理宗对着儿子扫一眼楚云梨,走在前面细细嘱咐容飘。
袁意彬走在楚云梨旁边,压低声音道,“别乱说话。你也不傻,看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上,你知道应该怎么说吧。”
看在情分上?
楚云梨眉眼弯弯,“当然!”
看在上辈子杀生害命的仇恨上,自然是实话实说了。
案子复杂,楚云梨和容飘两人作为知情人,被留在了狱中,祁枫天天亲自来送饭,“今日如何?”
楚云梨挥挥手,“没事,挺好。”
比起上一回挨了板子坐牢,这一次确实好了许多。她和容飘与案子无关,只是知情,当然了,兴许还有些怀疑她们俩也动了手,但是没有证据。
狱中看守对她们还算客气。母女两人一间牢房,里面也打扫得干净。
祁枫见她端着饭菜开吃,仿佛这里和家中没什么区别,心大成这样,他也无奈得很,“今日有人递了状纸,状告袁意彬蓄意杀人。”
衙差之所以那时候到,是顾氏之前就让伺候自己多年的老人在胡氏下葬的第二天午后去衙门告状。
换句话说,她之前就已经想到,袁意彬送走母亲后第二天就会去找她麻烦。兴许袁意彬就算没有杀她的心思,她也会逼他杀人。她这是用自己的命给女儿报仇!
但下人终归是下人,还得有个正经的苦主上告。她好奇问,“顾家人?”
“是。”祁枫坐在了地上,含笑看着她吃,“我打听过,应该快了。”
人证物证都在,楚云梨一点没隐瞒,原原本本都说了,还愿意作证。再加上那个眼睛厉害的仵作,可不就快么。
不过十日,所有的前因后果就查了出来。
楚云梨母女二人出来后,短短一日,袁家老太太突然病重和少夫人的死因,包括少夫人母亲的死,就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
众人听说后,唏嘘不已。
袁家的这些事,说到底在十多年前和离之时就埋下了隐患。再有,家中老人胡乱插手儿女婚事,也是乱家之源。
因为此,好多人把家中养的亲戚都送了出去,别跟袁家一般,养着养着养出仇就不好了。
楚云梨回家后,狠狠睡了一觉,在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她其实还想睡,只是鼻尖痒痒,耳朵也痒,睁开眼睛就看到祁枫蹲在床边,正拿着她的头发扫啊扫。楚云梨柳眉倒竖,“你胆子肥了?”
祁枫笑吟吟的收了手,“我这是关心你,再想睡觉也得把饭吃了,饿坏了还是我心疼。”
楚云梨坐起身,手指捏得咔咔响,“我要试一件事。”她跳了起来,“试试揍你一顿我会不会心疼!”
祁枫:“……”
“不用试,你肯定会心疼!”
“不试怎么知道?”楚云梨才不管,抬手就要揍,让人意外的,祁枫居然躲了过去,且以一个刁钻的姿势反握住她的手。下一瞬,她被死死制住动弹不得,正惊讶间,听耳边他低声笑道,“明萱,这么泼辣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