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事皱眉。
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说,自然是把方子捏在自己手中风险最低,避免被人涨价或要挟。
楚云梨补充道,“要是你不放心,咱们可签契书。我也不瞒你,我不会一直在这儿煮,以后我会搬到镇上去买个铺子,安心卖酱肉。若这样你还不答应,这生意我也只能忍痛割舍了。”
要是把方子卖掉,很可能管事自己或者酒楼会先开一个铺子。三姐妹的心愿是天天吃肉,她开酱肉铺就能让她们吃个够,让别人先开了就不好了。
管事沉吟了下,“我回去禀告了东家再说。其实,咱们东家大方,要是你愿意卖方子,或许能保你们一家子吃喝不愁。”
换句话说,这方子能换到一家人吃一辈子的银子。
余成富讶然抬头。
余粮心砰砰跳了起来。
楚云梨面色如常,丝毫不退,“可我这方子要是用得好,我的儿孙都能靠着它不饿肚子。”
把人送走,楚云梨回头就看见了缩头缩脑的余烟烟。余成富迎上来,好奇问,“喜娘,真能换那么多银子吗?”
楚云梨扬眉,“那谁知道呢?”
其实从这两天的生意就看得出来,这酱肉在镇上很好卖,五十斤连个水花都没就卖完了。并且,现在知道的人还不多。要是在镇上开个铺子,周围村中的人赶集看到,肯定会卖得更多。
靠着这方子养活一家人,不是假话!
已经是第三天炖肉,做起来越发得心应手,天还没黑,两锅肉就都炖好了。早上起得早,所以,今天的晚饭也早,一家人打算早些吃了睡觉。
正吃饭的时候,听到隔壁众人回来。饭刚吃完,外头就有人敲门,“三弟,爹找你。”
闻言,余成富面露激动,忙起身就要开门。楚云梨拉住他袖子,低声嘱咐道,“要是让我卖酱肉或者卖方子供那三兄弟读书,门都没有。我不想占别人的光,别人也休想占我便宜。你趁早心里有数!”
余成富激动的心瞬间冷静下来,分家已经第四天,爹娘从未主动找他,偏今日管事来了他们就来找……但他却不想承认自己爹娘势利,皱眉道,“兴许不是因为此事呢。”
楚云梨扬眉,“不如咱们打个赌?”
余成富:“……赌就赌!”
楚云梨掰着指头,“他们找你,肯定是让三房继续供养光宗耀祖他们读书,我猜,卖酱肉赚银子他们等不及,肯定是劝你卖方子。还会说些以后光宗耀祖他们把你当爹孝敬的话。”
她说得这么笃定,语气里满是不屑,余成富心下不舒服,“要不是呢?”
楚云梨笑了笑,“若不是,以后我每天孝敬你娘二两酱肉!若真如我所说,以后你爹娘除了契书上的一百斤粮食和两身衣衫外,你再不许给他们任何东西!也不许帮他们干活!”
“怎么样,赌不赌?”
余成富心下明白,妻子是连汤都不想孝敬爹娘的,每天二两肉,够两老下饭了,立即道,“赌!”
他雄赳赳打开门,抱着给爹娘赚肉吃的想法!
门外的余成才就听到了最后三弟那个中气十足的“赌”字,心下好奇,问,“你半天不出来,和弟妹商量什么呢?”
余成富还没说话,楚云梨已经扬声道,“要是你透露一个字,赌约作废哟!”
不能说!
说了爹娘就没肉吃了!
余成富嘴闭得紧,进了堂屋才开口,“爹,娘,你们找我什么事?”
要是以前他不会问这一句,等着吩咐就是了,可是这会儿他心里急切,跟猫抓似的,忍不住就问了。
桌上摆了饭菜,屋子里的众人却没动筷,余父沉声问,“听烟烟说,今天有人来买酱肉方子?”
余成富瞪大眼睛。
余父没想等他回答,自顾自继续道,“咱们家供养了光宗耀祖他们多年,你们一家这些年来也吃了那么多苦。如今光宗学有所成,就差临门一脚,你把方子卖了凑足盘缠,以后他们肯定会孝敬你的。都说叔伯如父,他们以后过得好了,也不会忘记你这个叔叔的……”
他喋喋不休,继续说着孙子考中后一家人会得的好处,余成富的耳朵嗡嗡的,听到卖了方子那里,后面的话就听不清了。
恰在此时,门口有人鼓掌,楚云梨拍着手一脸笑容,啧啧摇头。
明天提这事也好啊,先把二两肉拿到……余成富心里五味杂陈,对上楚云梨讥讽的眼神,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爹,你太不争气了。”
众人:“???”
继三弟妹疯了之后,三弟也疯了吧?
余父则气急败坏,拎起凳子就砸了过来,“胆子肥了,老子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