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一步步走近,张氏吓得脸都白了,扶着墙忙不迭后退,“娘,她又要打人!咱们家真不能留她了!”
恰在此时,余成富从厢房那边绕出来,看到楚云梨,颇为意外,“你怎么回来了?”
林氏忙告状,“老三,她刚刚又想打你大嫂,这样狠毒的女人咱们家不能要,赶紧休了!”
余成富面色严肃,“娘,我都说了,喜娘辛苦多年,我们又有三个孩子,我不会休她的。”
听这话的意思,这不是林氏第一回要求了?
楚云梨扬眉,冲着林氏得意一笑,然后朝厢房那边去,留下林氏气得差点厥过去。
“你最近忙什么呢?”
期间那只狗想要扑过来咬人,被余成富喝住了。楚云梨笑着道,“这小狗好厉害!”
余成富随口道,“防贼的。”
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那边婆媳。
楚云梨很是意外,没想到余成富跟那边的关系比她以为的还要冷淡,心下颇为满意,跟着他绕进后院,就看到齐齐整整建了四间猪圈,里面各有三到四只小猪,大的有近百斤,小的才二三十斤,边上还有垒到一半的土砖,似乎还打算继续修圈。
想到什么,楚云梨好奇问,“我记得我没有给你买猪的钱,你哪来的?私房钱?”
余成富苦笑,“我哪儿有私房钱?这些是我跟他们赊的,以后卖了再给银子。”
闻言,楚云梨了然,小猪不值钱,且酱肉铺开着,人家不怕他还不上。又问,“刚才你说防贼,怎么回事?”
余成富有些不自在,“那天我去镇上回来,土砖少了几十块。我一问才知道是二嫂让她娘家哥哥来搬的。一怒之下,我就抱了只狗养着。”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搬砖这事,娘应该知道。”
这也是最让他寒心的。
他辛辛苦苦做的东西补贴大哥二哥也罢了,连二房的亲戚都能随意搬走,这家里人压根就没拿他的辛苦当一回事。
越是看得清,他越是后悔,尤其发现妻子……他悔得肠子都青了,夜里整宿成宿的睡不着。想到什么,他问,“鱼儿过年就十五了,她的亲事你有在相看吗?”
楚云梨摇头,“我问了,她说暂时不想嫁人。”
闻言,余成富急了,“你怎么能问她呢,她一个孩子懂什么……”
他的话在对上楚云梨的眼神时顿住,把余下的话咽了回去,“要是你觉得好,就照你的意思晚一点再说。”
楚云梨满意他这种态度,“一辈子那么长,得选一个合心意的。”
余成富忙道,“合心意的确实要紧,可也不能只听孩子的,得看看那家品行和家中众人的关系,要是兄弟太多长辈偏心就别答应。她娘……你已经受了这样的苦楚,我不想她也走你的老路。”
楚云梨似笑非笑,“你也知道我嫁给你是受苦?”
余成富声音艰涩,“我对不起你。以前我只以为我娘她只是脾气不好,嫌弃三房没有儿子才会这样偏心,委屈了你和孩子。现在我都知道了,以后再不会委屈你们。”
可惜那人已经不在。
楚云梨从后院出来路过厢房时,无意中看到里面的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床上放着那个搬去镇上又被他要回来的旧红漆箱子,排排防着两个枕头,两床被子。
一如当初楚云梨来时的情形。
前院中 ,林氏正在跳脚咒骂,“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他娘的就是个白眼狼,早知道这样不孝,当初老娘生下来就该掐死。养大了就是专门来气我的,老天有眼,不孝的人都该不得好死,死了没人收尸,全生赔钱货,没有儿子养老送终……”
看到楚云梨过来,林氏声音戛然而止。
楚云梨嗤笑一声,“你不也是赔钱货?”
林氏面色乍青乍白。楚云梨似笑非笑继续道,“就你那几个孙子,不是我说,以后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不孝子。到时候……余家可就绝后了哟!”
语罢,她大笑着离开。
林氏站在院子里,面色难看。突然想起三房搬走那日,三儿媳妇当着众人的面说了那些难听的话。她想要打人被众人拦住。
当时在场的人太多,哪怕她有意隐瞒,三个孙子还是都听说了,得知此事后的他们面色都不好,大孙子还道:“奶,你就不该和三婶吵!”
只这一句,让她浑身从里到外凉了个透。
她辛苦这半生,苛待了三房,当着外人和三房媳妇吵闹,都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