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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赶集,他来的时候铺子里忙劲已经过去,余粮正趴在柜台上吃饭,见他过来,问,“你要肥的瘦的,要多少?”
楚云梨恰巧吃过饭到了前面打算换她去后头吃,一掀帘子就看到了外头的情形,“鱼儿,我来吧!”
余粮端起碗,“我娘帮你称。”
说完,她就进了后头。
楚云梨上前,刀都拿起来了不见面前人说话,抬眼就见他盯着帘子后面。
“你要买肉吗?”
年轻男子回神,“买,肥的半斤。”
楚云梨眼神一闪,吃过酱肉的都知道,滋味最好的是肥瘦相间,但是不常吃肉的人来买都是要肥的,因为他们觉得瘦的不养人,买瘦的就亏了。
当然了,也有例外。
可面前的年轻人应该不是,他衣衫虽然整洁干净,可还是昨天那身,下摆昨天就有的泥点今天还在。并且,鞋子陈旧且还有泥,家中应该不算富裕。
有余光宗这种自己光鲜而家里人都穿补丁衣裳的人在,面前这个,家中很可能和余家差不多。好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些念头只一闪,对着个客人楚云梨本来不会这样上心,但他盯着余粮,她就得仔细一些。
年轻男子接过包好的肉,又看了一眼帘子,才给了铜板依依不舍离开。
没多久,带娣跑了出来,“娘,那人走了?”
楚云梨扬眉,“什么人?”
带娣眨眨眼,笑呵呵道,“就那人呀!长得不错,昨天死盯着大姐,今天又来了,还挑大姐在的时候……”
楚云梨拍了下她的头,斥道,“小姑娘家家,懂得倒挺多。别胡说!”
之后那年轻人接连又来了几天,楚云梨提醒了两句,余粮摇头失笑,“娘,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斯文的读书人。”
楚云梨哭笑不得,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这孩子的想法,“最出息的也是读书人呀!要是一路顺遂,还能让妻子得诰命。”
余粮摇摇头,“我一个乡下丫头,就别做梦了。真要是运气好有那般造化,我看到了高官夫人也说不出话,这不是拖后腿吗?哪个男人受得了拖后腿的女人?”
她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再说,我这般油腻,而且我想一辈子都这般油腻,可不敢玷污了高贵的读书人。”
楚云梨也忍不住笑。
又是集市,那年轻人没来。让人意外的是,从那天起他接连三天都没来。带娣吃饭时小大人般叹息着摇头,“这就放弃了,没耐心如何能够抱得美人归呢?”
楚云梨戳她额头,“少胡说八道。”
带娣脑子被戳,伸手捂住额头,恍然大悟,“对了,肉这么贵,谁家能天天吃?兴许他银钱花完了过段日子又来了呢。”
她抱住楚云梨手指亲了一下,亲得手指油腻腻,眯着眼一脸讨好道,“娘,你这手指太灵了,戳我一下我就灵光一闪……”
楚云梨干脆又戳了两下,把油腻全部抹干净了,问,“想到什么了?”
带娣:“……”
她默了默,道,“我可以洗脸了。”
边上姐妹二人哈哈大笑。
吃过午饭,楚云梨回去午睡,再到前面时,看到余粮正坐在柜台上出神。
楚云梨都走到她面前了也没见她有动静,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你想什么呢?”
余粮惊醒,心虚地看她一眼,然后别开脸,“前两天那个斯文人,是有人找来专门骗我们家的,目的是我们家的方子。”
“咦?”楚云梨好奇,“要是我没记错,今天你都没出家门,你从哪儿知道的?”
余粮脸一红,“反正我知道了,您就别问了。”她起身溜进后院,想到什么,“对了,那个人以后大概都不会来了。”
楚云梨摸着下巴,小姑娘有心事了呀。
她扬声道,“你总得跟我说是谁想骗我们家方子呀?”
“大伯母。”
声音从帘子后传来。
楚云梨冷哼一声,张氏又起幺蛾子,好了伤疤忘了痛,看来她的伤应该养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