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儿子。
“夫人,您没事吧?”
丫鬟担忧的声音传来。
楚云梨起身扶额,眨眨眼提起了些精神,整理了一下衣衫,“我没事,这就出来了。”
再次回到灵堂,楚云梨路过两个孩子时,吩咐道,“带大少爷和大姑娘回去休息。”
高佑安今年将将十岁,正是半懂不懂的年纪,祖父祖母和两个叔叔都说是他害死了父亲,正歉疚不已,哪里肯依,“带妹妹去睡就行了,我守着爹爹。”
高佑思今年七岁,自小受宠,最近家中气氛不对,孩子情绪最是敏感,已经察觉到了家中众人待她的微妙不同,见哥哥不走,也不肯走,看着楚云梨要哭不哭,“娘,我害怕。”
楚云梨叹息一声,伸手将两个孩子拉起,亲自送他们回房。
又跪了一日,就是最后一日,期间不时有人来吊唁,罗家那边也来了不少人。
丧事办完,楚云梨着实松了一口气,她倒是能忍,可两个半大孩子实在可怜,二房三房的孩子小,且又只是大伯,并不需要如他们一般时时刻刻守着。
夜里,楚云梨吩咐丫鬟翌日不用叫她,正想好好睡一觉呢。谁知第二日天一亮,她还是被叫醒了。
“夫人,老爷有请。”
楚云梨起身穿戴好,如今她在孝中,衣衫简单,收拾好后直接去了颐养院。
屋中人不多,该在的都在。
高家两老和二房三房夫妻,孩子倒是一个都不在。
高父开门见山:“找你来呢,就是想要跟你说一声,稍后各管事会来,咱们家生意还是先交给明方和明昱打理。”
“我不答应。”楚云梨和上辈子的罗织娘一般回答,“我也会做生意。”
“这叫什么话?”高母不满,“你一介女流,又在孝中。跑出去抛头露面,岂不是惹人闲话么?”
楚云梨反问,“罗家女哪个不是抛头露面做生意?城中有人说么?”
大半都以娶到罗家女为荣。
若是嫌弃,当初倒是别娶啊!
高父不赞同道,“可你在孝中……”
楚云梨立即道,“孝中怎么了?孝中就不赚钱不吃饭了?”
她语气咄咄,高母皱眉,“我知你悲痛,可日子还得过,你一介女流,就别去掺和了。该是佑安的东西,没有人与他抢。”
“不抢?”楚云梨看向边上的兄弟二人,“不抢你们急吼吼的叫我过来做什么?老实点以后等着分家就是了。”
众人:“……”
高明方沉声问,“万一你赔了怎么办?”
楚云梨顺口答,“本就是我的嫁妆,陪就赔了,难道我还要给你一个交代不成?”
高明方:“……”
这种话说出来,高家人如何放心?
面色都不太好,没想到儿子一走,向来乖顺的儿媳妇变成了这样。
楚云梨不理会他们的面色,继续道,“我罗家无论男女自小都会学做生意,我这些年来相夫教子,是因为那是我男人,如今他不在了,我万万没有把嫁妆交给别人打理的道理。你们想要染指,还得问过罗家!”
最后这句话,才是最要紧的。
要不是因为高家好多生意和罗家有关,他们也犯不着在这里问罗织娘的意见。上辈子她能将高家七成生意捏在手中,也是罗家愿意帮忙。
因为罗家只认她,兄弟二人凑上去人家压根不理会。
前几日见她几度晕厥,本以为她打不起精神管这些事,挑在今日也是想要趁着她悲痛之际定下此事,只要有她许可,日后便好动作。
谁知这女人悲痛欲绝还死捏着生意不放,果然不愧是出身商户!
高明方疑惑,“大嫂,你是不是对我们有误会?”
以前一家人关系尚可,妯娌之间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大面上还是过得去的。并且,那些不高兴多是底下两个妯娌嫉妒大嫂。
“要是你们没想着帮我分忧,咱们之间就没误会。”楚云梨语气严肃,“可你们这样逼迫于我,咱们之间就有问题,甚至我怀疑,你大哥会死,有你们的手笔!”
此话一出,一家人脸色都变了。
高父面色慎重,“绝无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