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俏俏拍得手痛。
可她心里更痛!
当初她成亲时嫁妆才二百两, 虽然这些年来赚了不少,可大半都买了铺子。手头的现银并不多, 她哪儿知道, 这布包买来,压根儿也分辨不出里面的东西。
这就是她没有做过生意的弊端了。
本来她想买方子,人家主子别说卖, 连面都不露。她才能想到去买这布包。在她眼中,料包等于方子!
可惜那年轻管事一根筋, 最是忠心不过, 她从十两银子加到了一百两, 他才松了口。也是因为这布包难得, 她以为拿到这个就拿到了方子。
看着那寡淡的酱肉, 只看着就毫无食欲。罗俏俏当然不肯承认自己蠢,恨得咬牙切齿, “姓陈的都不是好东西!”
那个管事,就是姓陈。
边上伺候的丫鬟试探着道, “要不要奴婢去再找他来?”
罗俏俏沉声道,“当然要。当我的银子那么好赚吗?他若是不来, 我就找他主子去。”
若真是管事偷了铺子里的东西来卖, 听到她这话还不吓得魂飞魄散?
可陈管事不同,他卖这东西是得了主子许可的,听到丫鬟的威胁后,丝毫不虚,“银货两讫, 做生意讲究诚信,罗五姑娘说过只要料包,我已经给了,就是告到衙门去,也是我有理。”
他竟然有恃无恐!
丫鬟气急,回去禀告罗俏俏,“主子,他应该是破罐子破摔,拿了大笔银子不想干了。”
是啊,一百两银呢,在外城的话能让一家人过的滋润无比了。
罗俏俏面沉如水,“铺子里东西都是他去采买,也只有他才能见到后头的主子,我就不信他不去拿料包,从今日起,找人盯着他!”
丫鬟应声。
罗俏俏想起什么,又问,“那丫头一直没出来?”问的是方念巧。
“没有。”婆子进来禀告,“奴婢一直盯着呢,没看见她出门!”
距离当初罗俏俏让她喝药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一开始方念巧推说买来的药被打翻了,渐渐地她就不出来了。
罗俏俏想要撕破脸,可她也怕高家人厌恶她。不得不一忍再忍,又分心绸缪隔壁的方子,于是就到了今日。
方子没拿到,帮不上高明辙,她这会儿心里烦躁不已:“让高家的丫鬟给她传信,明天要是再不出来,别怪我掀她老底!”
翌日早上,高明辙刚离开,方念巧就鬼鬼祟祟地打开门跑出来,一路跑到了这边茶肆。进门后乖觉跪下,“主子,奴婢实在没办法,不是故意不来找您。那天您给的药我熬好了正准备喝,结果二弟妹身边的丫鬟闻着了味儿,说那是落胎药。惹得婆婆以为有人对我动手,还严查了家中,要不是我谨慎,就让她发现是我自己要喝药了……这孩子,现如今已经七个月,要是强行打掉,只怕会一尸两命。主子,我不想死……”
方念巧大腹便便趴在地上磕头,本应该笨拙,但她却磕得无比迅速,额头磕在地上咚咚的,几下就红肿起来。
看她磕得真心,罗俏俏怒气稍减,冷笑道,“早知今日,你当初何必欺瞒于我?早在得知有孕之时,一副药下去,哪儿有今日之事?”
方念巧立即认错,“奴婢知错,求主子饶恕!”
“知错?”罗俏俏嚼着这两个字,语气意味不明,“你欺瞒在前,之后不肯露面,各种推迟拖延,自己买了药打翻,连我给你买的也被人发现不对。你不就是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实话跟你说,若你非要生下这个孩子,你肯定会在孩子落地前先死。要么丢他一条小命,要么一尸两命,你自己选一个吧!”
方念巧一惊,咬着唇面色惨白,看了看对面高家大门,道,“前两天还听婆婆说,明辙身边该另寻一位能够帮上他的良配。若不是我有身孕,早已经被扫地出门。您要是杀了我,刚好让我婆婆称心如意。”
罗俏俏皱起眉来。
她沉默半晌,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
方念巧心下一松,无论如何,这女人应该不会疯得再叫她落胎了。
等她走了,边上婆子福身,“主子,她分明有意欺瞒您,就这么放过她吗?”
罗俏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足月了又如何,生下来是活的才算数,再说了,就算生下来四肢健全没有残缺,能不能长大还是未知数。”
这声音渗人,婆子低下头,后背起了一层凉意。
迫在眉睫的两件事,一件都没能解决。罗俏俏心情不好,皱眉道,“让人跟紧了隔壁的管事,别跑去见了主子你们还不知道。”
丫鬟婆子赶紧应声。
罗俏俏又吩咐,“对了,打听一下这周围的稳婆。”
丫鬟婆子再次应声,退出去后,两人面面相觑。丫鬟年纪小,忍不住问,“大娘,这会不会出事?”
以前两人干的事最多就是传消息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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