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引,众人这才看到了门内的沈思,正死死抓着大门不想走!
众人:“……”万万没想到!
这也罢了,她衣衫是满是尘土,脸上和手背上还有血痕,正渗着鲜血。动作间还看得到破碎的衣衫和里面红肿的皮肉。
众人以为自己看错,擦了擦眼睛后,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
随即,都觉得张家太大胆,这沈家姑娘,岂是那般容易收拾的?
就算她被打得当场不敢计较,可还有沈家人呢!
看热闹的众人悄悄散开了去,不敢再看。
楚云梨不给解药,沈思身上那么多伤还得回去妥善处置,姑娘家爱俏,身上可不能留疤!
没多久,外头闹哄哄的人就离开了。听着外面安静下来,田氏有些不安:“小妹,她会善罢甘休吗?你那药是真的还是假的?”
楚云梨:“……”一针见血!
其实那药是假的,这一时半会她哪儿有毒,只不过把之前从柳盼盼那儿要回来的脂粉加了点药末揉成了丸子而已。
“当然是真的了。”楚云梨一本正经,“给我祛疤药膏的老婆婆一起给我的方子。她要是不想肚子痛,就不敢找咱们家的麻烦。不止不找,相反她还得找人护着咱们!”
田氏忧心忡忡,“万一她解了毒呢?”
“不可能!”楚云梨语气笃定,压根没中毒,大夫看得出来才怪,“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田氏当然不放心了。
其实如沈家这种人,越是看不透他们越是怕,大夫看不出沈思身上的毒,她可能会怀疑自己没中毒,但她却不会赌那万一,越是活得舒心的人越是怕死。楚云梨丝毫都不急,等着之后找机会让她痛上一回,沈思就不敢再张扬了。
因为楚云梨把沈思打了一顿的事,周围的邻居再好奇也不敢上门来问,所以,一整个下午都挺安静。傍晚的时候,张家众人回来,田氏把此事说了。
张家众人得知沈思竟然打上门,都无比愤怒,但又得知是女儿把人揍了一顿后再把人撵走,虽然知道很可能会迎来沈家的报复,却都觉得无比爽快。
晚饭吃着,气氛紧张中又有些雀跃,碗还没收呢,外头有人敲门。
是个十岁出头的半大孩子,对着开门的张母道:“东家说,最近生意不景气,不需要那么多人,张大哥明天就不用去了!”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张母愣了一下,又觉得正常,知道他们得罪了沈家,东家当然不敢再用人。
关上门,院子里众人面色都不太好,张母一挥手:“老大那个活太危险,又伤身,年纪大了一身病痛。本来我就不想让他再干,现在正好,不用去了。”
张大哥的活计是苦力,其实就是帮商户搬货,因为地方不大,好多货物都堆得高,真的很危险,走到高处一个不小心掉下来,很容易受重伤,直接摔死都可能。
自己不干是一回事,让人撵了又是一回事,张家人都情绪都不高。
不过,都没有人责备楚云梨。
翌日早上天还没亮,楚云梨换上一身破旧的衣衫,洗掉脸上的药膏,露出姣好的容貌,上面的疤痕淡化了许多,光线不好已经看不出来有疤。她将脸涂得黄了些,然后悄悄出了门。
沈家内院中一处精致的院子里,沈思正趴在床上睡着,大概是身上有伤,睡着了眉心还蹙着。
丫鬟推门进来,沈思立即被惊醒,不耐烦道:“昨晚上我都睡不着,大早上的,你跑进来做什么?”
丫鬟靠近,战战兢兢道:“张家老大让他东家给辞了,一大早就有人跑来邀功。”
沈思:“……”
她瞪大了眼,怒斥:“谁让他们自作主张的?想要我死是不是?”
昨天她治伤时,顺便请大夫仔细查看了身子,说她除外伤和肝火旺盛之外,其他一切正常。压根就没提中毒的事。
沈思不信邪,又找了几个大夫,都是同样的话。
她开始怀疑自己压根就没中毒,或者是中的毒太稀有这些大夫看不出来。
本心来说,她希望是前者,可想到那女子笃定的语气和满是底气神情,她觉得是后者。所以,昨天她睡前还特意嘱咐过爹娘不要急着报仇,她身上有毒,还得靠张家来解。
千防万防,万万没想到外头的人会自作主张,还邀功!
有个屁的功劳!
沈思周身都疼,昨晚上还是喝了安神药才睡着了的,这一醒过来,伤口又开始疼,疼得她呼吸都困难。
丫鬟见状,立即道:“姑娘,止痛药早熬好了,您要喝吗?”
黑乎乎的药汁端到面前,看着就苦,却也无法,沈思接过一饮而尽。
一刻钟后,她肚子就绞痛起来,像是有一双手在腹中搅和一般,痛得她险些晕过去,一把拂落床边的药碗,怒斥:“这什么止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