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说一句话, 沈思就狠狠甩上一鞭子。
大概是有张宛雅的前车之鉴,柳盼盼护着头脸大声叫救命, 没多久就引来了附近的人。
足有三十多人站在柳家院子门口, 谁也不敢上前劝架。那沈思打人可不分是谁,一顿鞭子抽完付了药费,衙门都不来管的。
看着柳盼盼在地上滚来滚去, 沈思愈发生气:“别护着脸!”
楚云梨:“……”
真的是霸道到一定程度了。
周围众人议论纷纷,尤其看到楚云梨脸上黑漆漆的两大块药膏后, 都说打人不打脸, 这鞭子专门朝人脸上招呼, 这沈思当真是霸道不讲理。
有人压低声音:“这也太猖狂了。”
“就没人能治得了她吗?”
“难道她想把盼盼的脸也毁了?”
“不让挡脸, 肯定是想抽她的脸了。不过, 她刚才提及徐公子,是不是盼盼去找她表哥哭了呀?”
“沈姑娘是徐公子的未婚妻, 盼盼去找他求情应该也说得过去……”
有人不信:“要只是求情,沈姑娘会这么生气?话说, 柳家和陈家这门婚事来得莫名其妙,听沈姑娘那意思, 这婚事还是她安排的?是不是盼盼之前就对徐公子……”
“保不齐真是, 要不她为何要瞒着徐公子心悦宛雅的事呢?”
“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小声些!”
……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楚云梨看着院子里柳盼盼的惨状,她始终挡着脸,沈思打不着, 手上鞭子挥得愈发重,柳盼盼的惨叫声越来越大。终于还是忍不住,把挡在脸上的已经受伤的胳膊拿开。很快,鞭子对着她的脸直直打下,当即就红肿不堪,渗出了血来。
好多妇人别开了眼,不忍直视。
沈思如愿以偿,收了鞭子,扔下一枚银锭,如一阵疾风般,冷笑着扬长而去。
众人扑上去帮忙,柳盼盼受的伤比张宛雅当初重多了,浑身上下至少挨了二三十鞭,此时人已经半晕厥,根本动弹不得。
柳母哭着带着众人进了屋,围观的人中又有人主动去请了大夫。
楚云梨没有帮忙,转身回了家。
田氏面色一言难尽,“那沈思也太……”她有些担忧,“小妹,你那般威胁她,以后她会不会找你算账?”
肯定会。
不过,楚云梨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沈思能在城中这样霸道还没有人敢追究,自然是因为张家和县衙关系好,告状衙门不理,自然就没人去告了。
同样的,想要扳倒张家,靠县衙不成。
但是,从生意上打击也不行,张家在城中算是头一份富裕,好多生意都是被垄断了的,只有他家才能买到。还不买都不行,比如……盐!
只靠着盐,沈家的生意就不可能被打击到。
所以,得找机会。
柳盼盼伤得这样重,陈三皮也不来接她。
柳母对女儿很不耐烦,在她看来,这场罪是柳盼盼自找来的。
找谁哭都好啊,怎么想不通去找徐轻越呢?
沈思那般霸道的人,岂能容自己的人被人觊觎?
楚云梨在家偶尔能听到柳盼盼的惨叫声,这日,柳母过来敲门,“宛雅,盼盼她想要见你。你能陪她说说话么?”
“当然!”楚云梨关上门,跟着她去柳家。
柳母颇为意外,“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和盼盼说话了呢。”
“我这是还情。”楚云梨似笑非笑,“当初我受伤,她还特意来看我,现在她受了伤,我也该去看看她。”
这话说的……柳母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当初张宛雅受伤回来,柳盼盼可一点儿为小姐妹担忧的想法都没有,反而幸灾乐祸:“她不就一张脸长得好吗,要是没了脸,我就不信表哥还能看上她……”
想到这些,柳母有些恍惚。
侧头去看边上的姑娘,她脸上带着两块很大的黑漆漆的药膏,不熟悉的人看了只觉得可怖。她自己似乎不觉得,脊背笔直,眉眼舒朗,唇角甚至还带着一抹笑。
要是盼盼也能振作起来,有她这样好的心情就好了。
柳盼盼额头上和左脸右脸上都各有伤疤,此时侧躺在床上,实在是她伤太多,因为当时她挡着脸,所以脖子和胸膛上受的伤最多,侧躺才能不压着伤口。
前天受的伤,到今天还红肿不堪,甚至还有溃烂的架势,楚云梨颇为意外,“你没擦药么?”
柳盼盼看了一眼床头的药膏盒子,“擦了。”又苦笑一声,“那药膏还是曾经表哥托我送给你的,结果你没收。我拿回去还给表哥的时候,他也没要。”
楚云梨靠近了些,仔细看了一下她的伤,现在才二月,天气不算热,伤口不应该溃烂才对,想了想,她道:“其实当初我没收,不是因为讨厌你。而是我怀疑这药膏有问题。”
闻言,柳盼盼一惊,“真的?”
又恍然,“我说这药膏擦上去怎么辣乎乎的,两天了伤口不见好转,我记得那时候你已经好了许多了……”
话没说完,又扬声喊:“娘!”
柳母奔了进来,本以为是女儿被欺负了。进来后看到楚云梨站在床前不远处,女儿一脸焦急:“娘,咱们得重新买药!那药膏不能用。”
“五钱银子一盒,那么好的东西,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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