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说,我这个爹他当初跑出去玩,刚好跑到应城,遇上我娘……他们一见钟情,相约白首。无奈我爹家中已有妻室,我娘她又不肯为妾,于是就这样了。”
楚云梨做出一副恍然模样,“这就是话本中的骗婚?”说完 ,惊觉自己失言一般捂住嘴,眨眨眼道:“父亲,对不住,我说话太快,没过脑子,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常甫:“……”这一顿讥讽,哪是没脑子啊!
话都让她说了,还能怎么办?
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桂兰她这般倔强,这些年来她独自带着你,肯定过得很苦。”
余长枫飞快接话:“不,我们母子俩过得挺好的。您可千万别惦记,您一惦记,再让您夫人想起我们来就不好了。我如今已有了功名,以后我们母子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常家的那些家业我们也没想要,您也不用惦记着分我多少,真不用!我已入了余家的族谱,您就当没我这个儿子!我也当没您……”
话说得太快,差点儿就秃噜出来了。他忙住口,“爹,您回吧。”
常甫气得胸口起伏,又不好对着常年不见的儿子发火,本身他就亏欠他们母子良多,再想发火他也不好意思。
他推出一个匣子,“你考上了举人,你祖父和我都很高兴,这些是特意给你的。等到你赴京赶考时,我会再给你准备一些盘缠。”
余长枫看也不看,直接退了回去,“我不要!余家虽不算大富大贵,盘缠还是备得出的。”
常甫叹息一声,“这是我欠你们母子的,我没非要你回常家。”
说完,起身就走,到了门口后回身,笑道:“你这个媳妇儿挑得不错,你娘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楚云梨:“……”有这么夸自己的吗?
余长枫打开匣子,楚云梨瞄一眼,看到里面都是银票,顿时笑道:“你爹他挺大方。”
“对于常家来说,这里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余长枫不以为意,“我那几位兄弟,在花楼一晚上的花销都不止这些。之前他也没惦记我们母子,现在凑上来,应该是看在我功名的份上。谁家的礼物我都不收,他不肯拿回去,等我们离开的时候,直接让人送回常家。”
楚云梨了然,都说民不与官斗。如今的余长枫已是举人,随时可以入仕。与其说常甫是来夸奖儿子,不如说他是来交好的。
她站起身准备关门,路过余长枫时拍拍他的肩算是安慰。
斜对面,徐轻越站在大门口,正看着常甫远去的马车,看到楚云梨过来关门,问:“常老爷来看你们吗?”
楚云梨摇摇头,“这不明摆着的事吗?”
话落,直接关上了门。
临回去前,两人亲自去了一趟常府,看着乞儿将匣子交给管家了才回。
回去的一路上,余长枫二人和袁举人夫妻俩都压抑着喜气,实在是边上三个落榜的正失落呢,他们太高兴也不像话。
还没入应城,就看到了但在城外的师爷。
余长枫的马车走在最前,师爷迎上来,“余举人,大人得知你们今日回来,已经备下了酒菜为你们接风洗尘。”
当即,余长枫做出一副虚弱模样,楚云梨秒懂,歉然道:“实在不巧,赶路太急,我夫君他病了,等回去找大夫。”
说完,也不管师爷的面色,直接让车夫进城。
沈思能够在县城中到处挥鞭子,不就是因为知县偏着他们家?
别人楚云梨不知道,知县肯定是不清白的,只是还没清算到这里而已。
和在府城时一样,凡是有人上门拜访送礼,余长枫一律不见不收。当然了,还是有例外的,比如张家。
张家一直觉得女儿高嫁,平时能不来就不来,现在几个月不见女儿,到底还是忍不住了。
张家夫妻上门,余氏很热情,吩咐下人上点心茶水,又吩咐人做午饭,笑道:“千万留下用饭,之前他们走了,我还想着亲家母上门跟我闲聊呢,没想到你始终不上门。”
话里话外都是亲近之意,之前余氏派人上门送礼,张母还以为她是客气,没想到真的这么热情。受宠若惊之下,愈发欣慰。余氏如此,恰恰证明她很喜欢自己女儿。
张母看着一旁温柔含笑的女儿,想当初,她哪儿想到女儿有这么大的造化呢?
后来女儿毁了容貌,那时候她以为女儿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
这以后,可就是官夫人了。
想到什么,张氏笑道:“前两日沈姑娘还上门问你归期呢。”
楚云梨惊讶,“她找我做什么?”
“这个我知道。”余氏接过话头,“她回来不久,有天上街时,被人用麻袋套了打了一顿丢在路旁。等她再醒过来,周身的踢打留下的伤,脸上还被人划了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