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活儿,酒楼也不愿意。还是你去!”又警告:“你给我好好干,要是再丢了这份活计,就给我滚出去!”
何氏:“……”
她虽然没去酒楼帮工,但也去过后厨一两次,别看前面宾客满座,伙计送菜送饭井井有条。后厨完全两样,那人就跟陀螺似的,从大师傅到切菜的都忙得脚打后脑勺,打杂的人就更不说了,哪里都在喊。慢了还会挨骂。这还不止,一般帮工只有二钱一个月,之所以给关酒儿三钱,是因为她还要负责打扫前面的酒楼,要是扫不干净,或者哪里没擦到,又要挨骂。可以说除了睡觉的那两三个时辰,都在干活。
这些活儿,只要想想就让人觉得窒息,以前她还幸灾乐祸来着。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落到自己头上。
她张了张口,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下。
卢父已经不耐烦了:“你嫂嫂做得下来,你肯定也行。都是一样的人,难道你还比她差了?”
何氏:“……”
于是,接下来几天,楚云梨就在前面铺子,好多人都知道她得了心疾,好奇过来询问。
楚云梨也没有拒人千里,人家问什么她都说,还会不着痕迹的推销钗,让人觉得“陪聊这么半天不买一只都对不起人”那种感觉。
所以,接连两三天,她卖出的钗子都有十来支,赶得上之前何氏在赶集天才能卖出去的数,第一日最多,足有二十多支,放在那里吃灰的小玩意儿也卖了不少。
卢母看到钗没了铜板多了,都惊呆了好么?
恍惚间有种这么些年让大儿媳出去干活亏了的感觉。
早知如此,让小儿媳出去干活,大儿媳守着铺子。如此,铺子里赚得更多,哪头都不耽误。
本来二房有些心气不平,都被老两口给拍回去了。
一转眼过去了七八日,这日楚云梨趴在柜台上和一个妇人聊天。
其实一开始卢母对于她和人说话很是不喜,不过后来发现,凡是说话的,除了那特别抠的,都会多多少少买点东西之后,对于儿媳妇做事就不再管了。
妇人正说起西街那边的两口子吵架把床都劈了,绘声绘色,一点不逊于茶楼的说书先生,楚云梨听得津津有味,就看到街上有架马车过来。
刚好在卢家铺子门口停下,然后,帘子一掀,走出来一身绸衫的卢盼裕,此时的他浑身富贵,头发高高束起,他本就长得好,这一打扮 ,有了几分贵公子的气质。
折扇一展,抬步走了过来。
楚云梨一眼就认出来是他,倒是和她说话的妇人惊疑不定地打量了几息,惊呼道:“这不是卢家老大吗?”
又看向楚云梨,兴奋道:“你孩子他爹回来了啊,你们怎么不去接呢?”
楚云梨没答,妇人也不需要她回答,看向卢盼裕,兴致勃勃问:“你这是从哪儿来呀?看你这样子……衣锦还乡呐!”
是的。
怎么看都不像是刚从牢中放出来的。
卢盼裕一笑:“关大娘?”
又道:“发了点儿小财,就换了一身。”
妇人咋咋呼呼,外头的动静颇大,后院中的卢家人都听见了,卢远青奔了出来,大喜:“爹,您回来了?”
边往这边跑,边大喊:“爷,奶,爹回来了!”
接下来一阵鸡飞狗跳,卢家人都跑了出来。
卢盼裕站在自家铺子门口,给他们一一打招呼。从头到尾,就没看柜台里面的楚云梨。
楚云梨鼻子尖,两人离得并不远,她鼻心尖隐隐闻到卢盼裕身上有独属于女子的脂粉香。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其实要不是卢盼裕周身富贵,一个杀人犯而已,这些大概会避而远之。最开始的妇人没离开,寒暄过后,发现夫妻二人没打招呼。揶揄道:“酒儿在这儿呢。她为了你,可辛苦了,如今好不容易团圆,你可得好好待她!”
卢盼裕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拍到柜台上楚云梨的面前:“这是休书,你拿上之后,滚吧!”
楚云梨捻起那张纸,扬眉问:“我孝敬双亲,帮你养育子女。十多年来,谁不知道我辛苦在那边酒楼帮工,得来的钱都被你爹收了。你回来就让我滚,你的良心呢?你卢家还要不要脸?你要休我,之前我送去的烧鸡,你倒是别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