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万成沣始终站在一旁,方才花情扑过来时,他都想要动手了。
楚云梨偷瞄他,在他看过来时,笑着问道:“咱们什么时候成亲?”
万成沣大喜:“你定!”
楚云梨嘴角忍不住勾起,眼睛都弯了些:“咱们先找媒人写了婚书,然后去衙门记录在册。以后想要分开,就没那么容易了。你可别后悔。”
万成沣激动之下,握住了她的手:“要是衙门记录的婚契不许解就好了。”
楚云梨:“……”
这一回的他,很没有安全感。
不过,日子长着呢。她会用余生来证明,自己不会离开他。
卢家二房回镇上了。
不过小半天,整个镇上就都知道了。关家人刚忙过头,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关母惊讶:“不是才去几个月么,怎么就回来了?”
边上有妇人神秘兮兮:“我看到了,租的马车,什么锅碗瓢盆都带着呢。我估计呀,是被他大哥扫地出门了。”
关母不以为然:“这很正常。守了他十几年的妻子都能说休就休,亲兄弟算什么?说不得以后连他爹都被他赶出来呢。”
卢盼富回到了镇上,由于之前他们家走的时候偷偷摸摸离开的,一副怕众人贴上去的模样。所以,他们家回来后,就算以前和他们关系好的,也没有凑上去。
外人不来拜访,可卢盼富不行啊。城里回不去了,以后他得在镇上扎根,该来往还是要来往的。
所以,他拿着为数不多的点心每家送了两块,随着他点心送了一圈,所有人都知道,卢家以后都不去镇上。至于大房回不回,他不知道。
这个“不知道”,就微妙得很。
如果是被赶了回来,这么说就是生了怨气。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是不是卢家在县城出了事呢?
都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卢家乍然暴富,这里头肯定有事。这种凭空得来的钱财,就有空中楼阁一般,根基不牢,很容易毁与一旦。
关父得知此事后,恍然想起当初女儿说“卢家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女儿有关。到了夜里,他还在琢磨这事,辗转反侧。
被关母嫌弃得不行:“你要是不想睡,就去把明天的柴劈了,在灶前劈,刚好还能省灯油。”
关家酱肉夜里都在熬,灶前有火光,劈柴而已,确实不用别的光。
“不是,”关父翻身坐起:“我老感觉这事和酒儿有关,我想去看看她和成友。”
关母本来半睡半醒,听到这话彻底醒了:“卢老二说他大房的媳妇孩子可能会回来,好多人都说卢家完了,她有那么厉害?”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翌日中午,楚云梨正在吃饭,林婆子急匆匆过来:“外头有人说是您的爹娘,您……”
闻言,关成友立刻跳起来奔了出去,很快就响起他洪亮的喊声:“爷爷,奶,爹!”
边上万成沣立刻起身,有些紧张:“爹娘怎么来了?”
如今两人的婚书已经拿去衙门记录,算是夫妻了。婚期已经定下,就在下个月初四,本来楚云梨还想哪天回去一趟,没想到他们就到了。
关家老两口带着儿子,看到关成友的第一眼,就觉得他长高了许多。
几个月不见,这孩子身量修长,已经赶得上他爹,并且,面色红润,满脸带笑,精神头不错,身上衣裳干净整洁,还是上好的料子,一看就过得极好。
他带着三人进门:“刚好在吃饭,你们大老远过来应该饿了,先吃了再说。娘看到你们,肯定高兴。”
听到他的称呼,关母拍了一下他后脑:“我们就算了,你要改口叫舅舅!”
要不然,不是乱套了吗?
关成友笑着摸摸脑袋:“看到你们太高兴,我给忘了。前两天娘还说起你们呢,想哪天合适就回去一趟,告知你们喜事。”
关母追问:“什么喜?”
关成友:“……”
“我娘要嫁人了”这种话,说出来感觉很奇怪。刚好看到屋中二人相携出来,笑着道:“还是让娘自己告诉您吧。”
看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关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她早就心里有数,倒也不难接受。
寒暄一阵,一起用过了饭。关父按捺不住问及卢家。
关成友立刻接过话头,将卢家遇上的倒霉事全都说了,末了道:“现在那边天天闹得鸡飞狗跳,花情赶不走他们,还跑去衙门告状。可惜他们如今是一家人,知县大人不止没把人赶出来,还将花情的宅子也充了公,言她是卢家人,她也是欠债的一员……”
关母:“……”好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