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在他死后,曾经做的那些不好的事通通都显得不重要。回忆起来的,都是那些好的。
包括丁氏,醒过来之后默默垂泪,想到的都是夫妻相守二十载的感情。
母子两人伤心不已,陈元临又废了一条腿。丧事主要是楚云梨主理,一切还算顺利。
五日后,就把人下了葬。
至于追究凶手的事,陈元临不提,楚云梨也没说。说到底是家事,外人也不好提。衙门那边,只要没人告状,他们就不会管。
陈父下葬之后,母子俩好久都没缓过来。丁氏大病一场,陈元临也整日颓废,不过,他之前也没什么精神就是。
元宝和安继都交给奶娘带着,楚云梨管着两间铺子,日子过得充实。
这一日傍晚,她刚关好门,盘算着过段时间,一家人搬到新铺子这边住,老院子里面找个伙计守夜。一转身就看到了门口的人。
正是罗寡妇。
陈父丧事前前后后办了六日,罗寡妇和她儿子从头到尾就没出现过。
楚云梨捏着钥匙,顺口问:“有事?”
罗寡妇满脸憔悴,可见最近过得煎熬,此时揪着衣摆,声如蚊呐:“那日的事,对不起。”
来道歉的?
这含含糊糊的,也不说清楚那日的什么事,一点诚意都没。
再说,罗寡妇并不全然无辜。
这街上那么多人,想要请厨娘的也不只是陈父。为何她偏要给陈父做饭呢?
如果只是单纯做饭,外人也不会乱说。尤其柳氏这个人还算正直,平时并不是喜欢说道别人的人。她都说罗寡妇和陈父之间有问题,楚云梨还是比较信的。
这男女之事,一个巴掌拍不响。陈父如果单方面有那心思,也传不出这些流言来,罗寡妇分明也有意靠近。
再说,罗寡妇寻死之事,根本就不是真的要死。不过是当时被逼急了,又解释不清楚,干脆以死相逼。让众人闭嘴。
毕竟,众人喜欢热闹是真,但怕出人命也是真的。
要是看到一议论就要出人命,肯定三缄其口再不敢提。
想明白这些,楚云梨摆摆手:“你跟我说没用。我婆婆现在还躺在床上,孩子他爹也没精神。”
罗寡妇最应该道歉的是那母子俩人。当然了,他们肯定也不接受就是。
罗寡妇眼泪落得更凶:“我真的不是故意……我没想出人命……”
这时候来装无辜,未免有些太过分。楚云梨打断她,“你只是想给我爹做继室而已。”
罗寡妇:“……”这话还让人怎么接?
她以为陈家这媳妇年轻,应该心肠软,没想到说话这么直白,直指要害之处。
她惊得眼泪都忘了擦:“你哪里知道一个寡妇的艰难?我想过好日子,有什么错?”
楚云梨不耐烦:“你想过好日子没错。但你牵连了别人,还不想承认自己有错。我劝你一句,离我家远一点,要是让我婆婆想起你来……”
想到泼辣的丁氏,罗寡妇打了个寒颤。这也是她虽然害怕陈家追究,但也不敢上门道歉的原因。
别那母子俩没想起她,她自己凑上去反而让他们想起来曾经她做的那些事,再报复回来就不好了。
罗寡妇急匆匆离开,再不敢纠缠。
楚云梨回到院子时,天色已朦胧。
丁氏看到她进来,问:“怎么这么晚才回?你一个女子,不要走夜路。万一有人盯上了你……”
“谁敢盯我?”楚云梨不紧不慢:“我可是会当街打人的,赵峻合现在都不敢上门了,想要欺负我,除非是瞎子和聋子。”没听说过她打人的事,兴许会起这心思。
但周围几条街,就没人不知道她泼辣地追着人打的事。足足把赵峻合打得躺在床上半个月呢。
丁氏一怔,明白儿媳妇话中的意思后,面色复杂难言:“你很厉害,比我强多了,我们陈家能够娶到你,是元临的福气。”
楚云梨看向屋檐下拄着拐准备出来吃饭的人,似笑非笑道:“你觉得是福气,他可不这么想。”
闻言,丁氏疑惑地看了一眼儿子。
儿媳会做生意,如今家中全靠她撑着,家中才办了一场丧事,两间铺子生意没有受太大影响,比个男人还能干。又会甩一手鞭子,一般人都近不了身,这样厉害的女子,不是福气是什么?
最近那些上门开解她的人,提及儿媳,可都是满口夸赞和艳羡。
不过,儿子好像确实不太喜欢儿媳来着。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