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为她对林絮娘说了那些话,后来在街上闹了一场,回来之后,无论是婆婆还是夫君都说她碎嘴,不该说那些事。家里吵了好多天。
当然了,何氏也不是白说的,当时周柔兰给了她一两银子的好处,只是这银子被她悄悄送回娘家给弟弟娶妻,所以,面对夫君和婆婆的责备,她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李氏满心的疑惑,回到家后,发现夫妻二人已经回来了。
她现在还饿着呢,这俩一点孝心都没有。李氏认为不能再惯着他们,当即道:“出门就是一天,我还在病中,你们是想饿死我么?”
周柔兰跟没听见一般,起身回了屋子。
胡启励解释:“娘,我带柔兰去把脉,孩子要紧。你的病不是好了许多吗?自己做饭吃难道不可以?”
李氏:“……”
她正想和儿子仔细掰扯一下呢。那边周柔兰冲了出来:“你进我屋了?”
李氏眼皮一跳,比她更大声:“没有。别冤枉我!”
周柔兰抱臂,冷笑道:“不是你声音大就有理的!进了就是进了,一把年纪还骗人,要不要脸?”
被儿媳妇说不要脸,李氏活了几十年,这还是第一回碰上。当即怒道:“家中最近有老鼠,厨房里的粮食都被霍霍了不少。我抱了猫回来,你屋子里要是被动过,兴许是猫弄的。别张口就污蔑人,我是你婆婆,是长辈,说话注意着点。别让人说周家没教养。”
“教养?”周柔兰嘲讽道:“我周家再没教养,也不会去别人的屋子里乱翻。你想找什么?找银子吗?”
见她咄咄逼人,胡启励也觉得有点过分,上前轻斥:“别胡说八道,娘病在床上,哪来的力气翻我们的屋子?”
周柔兰伸手一指地上的两个隐隐的新坑:“像不像是放梯子弄的?”又指着边上的匣子碎片:“这是我藏在房梁上的。你娘她搬了梯子进来翻了我们的房梁。还把我放在房梁上的匣子都弄下来了,她想做什么?”
问得胡启励哑口无言。
周柔兰还不解气,继续讥讽:“果然外面的传言没错,你娘她就是个喜欢搂银子的人。尤其喜欢偷儿媳妇的银子。”
虽然这是事实吧,但这话也太不中听。李氏自觉是长辈,本来儿子儿媳对她就不够尊重,现在又说这种话。以后还不得阴阳怪气指桑骂槐?那日子还能过?
李氏气不打一处来:“说话要讲证据,我偷什么了?你屋子里有什么?丢了东西了吗?胡说八道污蔑长辈,这就是你周家的教养?”
周柔兰伸手一指地上的两个浅坑:“这是放梯子的痕迹吧?你没偷东西,那是我藏得严实。要不然,你会不拿吗?”
如果拿了,李氏兴许就息事宁人不再闹了。可她什么都没拿,哪受得了这个委屈?
“如果早知道你是个不敬长辈的东西。当初我就不该答应让你进门,给你的聘礼还是我的私房呢。我要是不拿出来给你做聘礼,我会没有银子买药吗?”
周柔兰嗤笑一声:“想要娶儿媳,又不想给聘礼。做你的春秋大梦。”
“我娶儿媳妇当然给聘礼了。可你自己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吗?”如果说李氏之前还对这个新儿媳有些期待的话,这时候是真的彻底觉得她指望不上。当然也不会再客气:“伺候过别的男人的脏身子,好意思要聘礼吗?我能让你进门,也是看在我儿子的份上!结果你倒好,进门后不敬长辈,还笼络我儿子不让他照顾我。你就是个狐狸精,不要脸的狐媚子,勾引有妇之夫……”
李氏在镇上多年,跟人吵架她就没虚过。一张口直往人最痛处戳。
周柔兰面色变了几变。
无论她承不承认,李氏都是她的婆婆。婆婆可以骂儿媳,但儿媳却不能反过来骂婆婆,就算大声点说话,也会被人戳脊梁骨。再吵下去,传到了外面,无论是谁的错,最后都是她这个儿媳的错。想到此,周柔兰也不再吵,一手扶着腰,一手摸着前面微凸的肚子,颤声道:“我肚子疼……”
胡启励一个箭步冲上前,护着她的腰,满脸焦灼:“哪里疼?有多疼?要不要看大夫?”
李氏只觉得一口气哽不上来,胸腔堵堵的难受。儿媳是这副德行,儿子又一副离不开她的架势,这以后她还指望得上?
想到儿子老是念叨那九十几两银子,李氏一咬牙:“我问你一件事,当初絮娘都打算离开了。你为何要让隔壁我侄媳妇把你的事捅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