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了。她都这把年纪了,跑出去帮工,还得被人呼来喝去。前面几十年,她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周柔兰蹙起眉来:“你在怪我?”
胡启励摇摇头:“我没怪你,我是怪我自己没本事,护不好你,也护不好母亲。外面的两间铺子,我还是想做生意。可问题是没本钱。”
周柔兰狐疑地上下打量他,有些怀疑他这是在诓自己,想要她主动拿银子给他做生意。
胡启励上前关门:“你想吃什么?”
胡家的日子越来越紧巴,根本没什么好吃的。早饭过后,胡启励并没有如往常一般陪着周柔兰散步闲逛,而是出了门。
这一去,一整天都没回来。周柔兰心里不安,于是找人打听。得知胡启励只是在那边的食肆喝酒,便没再问了。
胡启励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夜里躺在床上还在念叨自己没本事之类的话。
吵得周柔兰根本睡不着。她腹中孩子好不容易才怀上,平时很是小心。也怕自己睡不好之后影响了孩子,眼看夜已深,边上的男人还不消停,她一气之下,直接回了自己的家里。
这就是娘家住的近的好处了,只在斜对面。就是半夜回去,也不耽误什么。
等到胡启励早上起来,发现身边空空如也,顿时就慌了,院子里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倒是看到母亲起身洗漱,急忙问:“娘,你看到柔兰了吗?”
李氏随口道:“我累得恨不能粘床就睡,哪里还顾得上别人。自己找去吧。”
一个大活人在家里不见了,胡启励哪里能不急?也顾不上母亲的阴阳怪气,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李氏洗漱完后准备出门,实在是太累了,难怪这镇上那么多闲着的人酒楼却愣是找不到一个帮工了。
做了几天,要不是惦记着工钱拿不到,李氏真不想去了。
其实也不是她放不下那些铜板,而是这几天实在难熬。就这么放弃不要,怎么想都不甘心。临出门前,李氏和往常一般扫视了一下院子,准备关门时,余光落到了正房开着的门板上。
想了想,她又进门将门栓上,再次入了正房。
说到底,她还是不信周柔兰的话。手头捏得这么紧的人,不可能没有银子。
如果有银子,该不会在周家。因为周家人多 ,屋子不够住。周柔兰在娘家是要和侄女一起住的,没有自己的屋子,怎么会安心把银子放在那里?
如果真的有,肯定在胡家。
进了屋后,李氏并没有如上次一般急着到处乱翻,而是缓缓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大圈。最后,她将眼神落到了角落的新红漆箱子上。
这只箱子是周柔兰的陪嫁,上一回她也翻过,里面除了一些小衣和贵重的衣衫外,什么都没有。但是这屋中所有的东西李氏都熟悉,不可能藏得了东西。或者说,不可能藏的东西她看不出来。
李氏上前打开红漆箱子,和上次一样。上面放着的是贵重的衣衫,绣工精致,下面的是小衣,料子细滑,只摸着就知道穿在身上很是舒适。
李氏没有看儿媳小衣的爱好,飞快将箱子翻过一遍,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只是有些疑惑,这么大只箱子,就装这么点东西就满了。
她叹息一声,终于接受了儿媳是个马屎蛋的结果。
马屎蛋嘛,只外面好看。
她站起身准备去酒楼,再晚就该迟了。起身时又因为蹲得太久,腿酸脚麻,没能起来不说,反而摔到了地上。
因为是蹲着摔的,摔得并不重。李氏心里暗自咒骂了一句,然后扶着箱子起身,都走到门口了,又回头看那只箱子。
表面上看平平无奇,但她就是觉得有些不对。这么大的箱子,里面那么点东西就装满了?
想到什么,她眼睛一亮,飞快上前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然后敲了敲箱子底部,看看外面,又看看里面,发现里面少了小半截。李氏当即大喜,在箱子底部摸索了一番,从角落里抠开了一块木板。底下果然别有洞天。
李氏欢喜得很,将藏在箱子底下的首饰和银票都拿了出来。足足一百多两银票,还有首饰和银子若干。看着一堆东西,她最先想到的是周柔兰对自己的冷漠。
这么多的银子藏在这里,居然能眼睁睁看着她这个婆婆病得越来越重。还东推西推就是不肯拿药钱……李氏心一狠,直接将所有东西搂进怀中,然后将东西复位。等到她再出门时,正房的屋子和她刚才进去时几乎一模一样。
钱是人的胆,有了这么多银子傍身,李氏顿时就有了底气,当日去厨房时,不待管事指责她来得晚,她直接表示自己不干了。
管事有些意外,洗碗这个活儿很辛苦,很多人熬不下来。所以在找人的时候一般都会说清楚,没做到一个月,不发工钱。好多妇人舍不得血汗钱,都会熬上一个月拿到工钱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