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氏本来正心疼呢,听到这话霍然抬头,眼神晶亮。
胡启励放在身侧的手握紧。
高二爷眼神一扫,将他身侧握紧的手收入眼中,心下冷笑。笑容敛起,沉声道:“可是这事情和别的事情不同,你娶了她,你碰了她!只要想到,我就恨不能杀了你!”
说到这里,他满脸怒气。
胡启励吓得身子一抖。
李氏也惊惧不已。偷瞄了一眼,心里再无拿银子的侥幸想法,把周柔兰在心里撕了百八十遍还不解气,听到正房的门打开,她恶狠狠瞪了过去。
再次出来的周柔兰已经换了一身衣衫,一身粉色衬得她整个人娇美温柔,李氏有注意到,这身衣衫就是当初她放在银票的那个箱子里的,保管得可精心了。进门后从来没穿过,没想到特意留到今日才穿。
她心里恶狠狠骂:狐媚子!
不过,她心里哪怕再多不满,也不敢吭声。
高二爷看到这样的女子,笑呵呵起身,伸手把她拉过:“跟我回家。”
周柔兰羞涩地低下头。
胡启励别开眼,不肯再看。
楚云梨一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此时好奇问:“高二爷,您怎么知道她腹中孩子就是您的呢?万一是胡家的血脉,你岂不是……做了活王八?”
高二爷怫然不悦:“你骂我?”
他一生气,院子里气氛陡然凝滞,楚云梨却不怕,一脸茫然:“我没骂你啊,只是实话实说。在你来之前,胡家母子可是真情实感的认为这孩子是胡家血脉。胡启励又不是蠢货。他都认为这孩子是胡家的,那你……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那边已经背对着众人的周柔兰恨得咬牙切齿,暗地里掐断了指甲。
高二爷狐疑看了一眼身侧的佳人,却只看到她绷紧的下颌。
到了这时候,李氏哪里看不出周柔兰已经有了去意?
不过呢,李氏也知道,自己对她算不上好。怎么说呢,李氏认为儿媳不伺候自己不贴心,可若是从周柔兰那边来看,胡家还又穷又抠呢。
几个月相处,可以说两看两相厌。
再加上胡家偷了她银子……说周柔兰想要留下,李氏自己都不信。很简单嘛,胡启励和高二爷放在一起,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今日高二爷上门,想要把人接走,她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这些日子的婆媳相处实在算不上愉快,她心里蛮期待换一个儿媳。尤其听到高二爷愿意拿一百两银子,她心里再不迟疑,只想赶紧把这个煞星送走。
可她听到前儿媳最后一句,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要是这孩子真是胡家血脉……周柔兰走不了不说,兴许高家还会记恨于她和胡家。
李氏心里难受得很,娶这个儿媳一点便宜沾不上,有倒霉事又跑不掉。此时她心里满心后悔,又把周柔兰在心里骂了好多遍。
胡启励那边,也有些难受。如果这个孩子是高家的,那么就证明佳人骗了他。可如果这个孩子是胡家的……胡启励垂下眼,如果是胡家的,周柔兰故意骗人,高家会不会认为他也是同谋?
他的心里,突然开始害怕。
楚云梨一句话落,院子里一片静谧,各有各的心思。谁也没有说话。
还是周柔兰最先动作,她回头一脸悲愤地看向楚云梨:“你怎么能说这种诛心的话,你太狠毒了。”
楚云梨伸手指着自己鼻尖:“我狠毒?你弄得我家不成家,害我带着孩子被胡家扫地出门,谁狠毒?你既然有别人的孩子,不和孩子父亲明说让他照顾你,为何要回来勾引有妇之夫?于你来说只是给孩子找个便宜爹,于我来说是天将大祸。无论你们谁错,总归我是没错的,现在我不过说一句实话,狠毒这话从何说起?”
周柔兰满脸是泪:“同为女子,你何必这么污蔑于我?害我被孩子父亲厌弃,你就满意了?”
“你还害我们母子三人被孩子父亲厌弃呢,你不也丝毫不亏心?”对着周柔兰,楚云梨是再没有客气的。这个女人很聪慧,从不与她正面交锋,平时能躲则躲,楚云梨想要骂她几句都不能:“要是你心里没鬼,你跟高二爷解释啊。他特意来接你,对你的心意已经足够,要是你骗人,混淆高家血脉,让他情何以堪?”
周柔兰满脸是泪:“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总归你就是看不得我好!想要蓄谋害我!”
楚云梨扬眉:“你不也看不得我好?我蓄谋?你已经害我自此,我伤你一个手指头了吗?别说打你,连骂你一句都没,现在连实话都不能说了?在你面前,我就悄摸任由你害就对了?天底下还有没有公道?”
周柔兰:“……”
更糟的是,边上高二爷脸色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