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挑破了内情, 在场落针可闻。
她眨眨眼,一脸俏皮:“姑母,爹教过我, 做人要敢作敢当,你既然吩咐了, 为何不承认?”
江慧确实让人给侄女添堵了, 可这当面承认, 她以后还摆得起长辈的谱吗?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当即道:“江家只剩下我们姑侄俩,挑拨下人和你作对,这不是吃力不讨好么?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楚云梨扬眉:“吃力不讨好?姑母做事自然不是白费力气,要是他们成功给我添乱,姑母就可趁机回来。就算失败了,姑母不也得了这些得力的人伺候?他们这么听你的话,为了你居然敢跟家主作对,你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了他们啊。”
语罢, 看向地上跪着的众人:“你们说我的话有没有道理?”
众下人:“……”他们是答有呢,还是答没有呢?
下人自然是不敢说主子的话没道理的。可若是答有……岂不是承认他们听了江慧的话才故意不来?
院子里气氛僵硬得很, 贺临出声:“雨宁表妹,分明是这些下人自作主张,我母亲怎么可能让他们故意不听话?”
楚云梨循声看了过去,贺临一身长衫, 容貌俊秀, 颇有些文质彬彬。对上她视线时,还对她温和一笑。
楚云梨冷哼一声:“你是你娘肚子里的蛔虫吗?她做的事你都知道,这些人都承认了的。你的意思是他们污蔑主子?身为下人,污蔑主子,该打该罚 。来人, 每人打十板子!然后让李牙婆带走!”
贺临没想到不过顺口一句,那边就要打人了。
众下人也惊惧不已 ,被牙婆带走已经很惨,再挨十板子,命都丢了半条,他们还能找着下一个东家么?
众下人吓得面色惨白,忙不迭求饶。见楚云梨不为所动,急忙对着江慧磕头道:“姑奶奶救命!求姑奶奶救命……”
楚云梨把玩着手指:“你们要是真有内情,说出来,我或许可从轻发落。”
众下人见江慧不肯搭救,心里正凉呢。还以为自己逃不过了,谁知就听到这话,顿时眼睛一亮。
江慧:“……”
下人们又看向江慧,眼神灼灼。
意思很明白,如果江慧再不开口,他们可就不客气了。
有些事情,做是一回事,可被人翻出来议论又是另外一回事。
江慧已经出嫁近二十年,要是传出她搅和娘家欺负娘家侄女的事。丢脸倒是其次,儿女的婚事都会因此受影响。
她活到这把年纪,所求不过是儿女顺遂一生,想要江家也是为了让儿女们多几分底气。无论她做什么,都不能影响了他们。想到此,江慧咬牙道:“雨宁,他们都是府中的老人,若是随意责罚,会惹人寒心的。不如这样,我带他们走,总行了吧?”
楚云梨不依了:“我哪是随意责罚?他们欺负我了啊!您要这么说,那还是让他们说清楚再走。来人,打板子!打到肯说为止!”
江慧:“……”
这是非要她承认了?
江慧心下恨得不行,咬牙切齿道:“是我错,我吩咐他们听话,该是传话的人说错了,这才起了误会。”
楚云梨颔首:“传话的人是谁?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可不能轻轻放过!”
江慧:“……”
她回头扫了一圈带来的人,被她看到的下人都下意识后退一步。能够混到主子身边做贴身伺候的人,运气和聪慧缺一不可,后头多的是人想要拉下他们。谁也不愿意成为那个“传错话”的人。
江慧气了个倒仰,无奈之下,叫了她贴身伺候的丫鬟上前请罪。又让人打了她十板子。
楚云梨终于满意:“既然姑母嫁了人还放不下府中这些老人,我身为晚辈,当然要成人之美。姑母一会儿就带他们走吧。”
又看向边上自作主张不来的十来个人,吩咐道:“牙婆,劳烦你带他们走。”
说完,再没了说话的兴致,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起得太早,好累,我得回去睡个回笼觉。姑母,你赶紧带着他们走吧,也好早些安顿。”
安顿个屁!
这番话看似贴心不已,却让江慧气得咬牙切齿。
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江慧恨不能把他们亲自发卖了去。
更让她生气的是,边上守着的下人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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