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还因为这个跟人打了几场,现在村里人说她什么的都有。有人说她可怜,更多的人说她心思深。如果孩子不再读书,她也太亏了。
所以,无论如何,都得把刘竹才给治住了!
小叶氏的眼泪顿时就落了下来,哭着道:“刘东家,我也不是想让你教训儿子,实在是没办法。子连他本来挺期待读书的,昨晚上跟我回去竟然他说他不想来了!我可交了半年的束脩,夫子又不给退,这以后可怎么办呐?”
那边的刘东家看到一身反骨的儿子,手中的力道越来越重。扫帚底下是竹梢编的,打起人来挺痛。但不会伤了骨,可扫帚把是快有手腕粗的竹子做的,泥地不好扫,得费很大的劲。为妨扫帚把断掉,都是挑的那种最硬的竹子。
刘东家手上发了狠,就用扫帚把打人。
秀美妇人却是进了后院,从头到尾都没出来。
而挨打的刘竹才一开始还嘲讽几句,渐渐地就一声不吭,死死咬着牙关,额头上渐渐沁出汗珠来。
楚云梨本来不打算管,但她昨夜隐约猜到了刘竹才欺负柳子连的缘由。说起来,这也是个可怜孩子,没有被正确的引导,说不上坏。
“刘东家,还请容我说一句。”
刘东家打的手臂都酸了,眼见儿子还是不肯求饶,愈发觉得他反骨难以管教,心里渐渐地失望。但儿子再不成器,那也是亲的,他怕打出个好歹,听到了楚云梨的话,借此收手 ,喘息了几口气后,嘴上却不饶人:“你都十三了,还这么不懂事。老子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对上儿子冷冷的目光,刘东家愈发生气。
当着人前,他忍了忍气,看向今日的大买主楚云梨:“小嫂子有话直说。”
楚云梨靠在柜台上:“其实呢,我也听说了你儿子喜欢欺负人的话。还就指着那几个孩子欺负……”
刘东家只觉得无颜见人,摆摆手道:“还是不听话,让你见笑了。”
那边的刘竹才擦了一把汗,瞄了一眼楚云梨,冷哼一声。
哼得刘东家又想动手,楚云梨急忙按住他的手臂:“我话还没说完呢。”
刘东家瞪了一眼儿子,这才继续听。
楚云梨摇摇头:“我还听说,你儿子不止喜欢打人,他还喜欢帮人。那种被家里虐待的孩子和家中难得吃不上饭的孩子,他都帮过。”
刘东家冷哼一声:“他能耐得很,我没给他苦日子吃。他倒好,拿着家里的粮食送人。饿他几顿,他就知道好歹了……”
“话不能这么说。”楚云梨不赞同道:“这孩子生下来,他什么都不懂。天生就坏的孩子我不敢说一定没有。但您认为自己儿子天生就坏吗?”
刘东家再恨铁不成钢,也不认为儿子真就无可救药。小时候的儿子,还是很乖巧听话的。
楚云梨语气意味深长:“所以,他无论是打人还是帮人,肯定都是有缘由的。刘东家不妨细细打听一下?”
只要打听了,以刘东家这做生意的脑子,肯定能想明白其中的关窍。
这边的小叶氏不答应了:“二嫂,你到底哪头的?他今日欺负子连,他日难保不会欺负到子安头上,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呢?”
楚云梨不理会她,看向那边的刘竹才:“你再要仗义,也得为你爹多想想。”
替人出头,那也得分情况。不能胡来。
刘竹才唇动了动,别开眼。好半晌,憋出一句:“这世上就没有好后娘!”
听到这句,刘东家正想斥责。瞬间想起了方才楚云梨提醒的话。渐渐地瞪大了眼,电光火石间,他将儿子欺负过的几个孩子仔细回想了一遍,还都是后娘带进门的继子或者是后娘所出。而他帮过的,除了家里实在穷的,就是被后娘苛待的。
刘东家又想起了小时候乖巧听话的儿子,瞬间只觉得周身凉了个透,背后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恰在此时,后门的帘子一掀,秀美妇人蹙眉出来,扫视了一圈后,责备道:“我都说了让你别打孩子,你怎么又动手了呢?他都十三了,听得懂话,你说就是了。再有,孩子大了知道要面子,你越打,他越是不听你的话……”
温柔的声音絮絮叨叨,一如往日。
刘东家想到从前自己就在这样絮叨的声音里打了儿子许多次,儿子也越来越不听话。
她的手又抚上了他的胸口,刘东家只觉得被他触碰到的地方都长起了鸡皮疙瘩,仿佛被毒舌爬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