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
顾因讶然。
柳葫面色唰得惨白:“郡主,我自认家事还算过得去,容貌才气都可,之前的世子妃还不如我的出身,您哪儿看不上我?”又急忙补充:“我对世子一片真心,我爱的不是他的身份,而且他这个人。”
说到最后一句,低下头,羞涩不已。
顾因满脸欢喜,正色道:“姐姐,我真想娶她。”
其实呢,京城那边的姑娘以含蓄为美。也就是北境这里,姑娘家才会这么大胆表明心迹。
楚云梨颔首:“我知道了。回去之后会和父王商量。”
刚才还直接拒绝,现在就改口说商量。顾因以为他们二人的感情感动了姐姐,当即大松一口气。
就连柳葫,紧绷的脊背也微微放松。
她率先出门:“走吧,父王今日会早回来。”
顾因心下一喜,急忙忙跟上。
姐弟二人下楼,今日坐的是马车。姐弟二人都进去之后,楚云梨吩咐道:“先不急着回府,跟着那位柳姑娘。”
车夫隔着帘子应声,边上顾因一脸不解:“姐姐,你这是为何?”
“救人!”楚云梨言简意赅。
顾因:“……”
他心里的疑惑更深,忍不住问:“你要救谁?这城中有护军巡逻……”
楚云梨抬手止住他的话,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睛:“起得太早,我有点困,先眯一会儿。”
如此,顾因也不好打扰她了。
没多久,马车驶动。
两刻钟后,马车重新停下,车夫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郡主,柳姑娘的马车停在了院子外。”
楚云梨掀开帘子,只见面前是一个一进小院。若是没猜错,这边的院落已经是北城西边。此时院子里隐约传来女子的低泣声和求饶声。
“去敲门。”
车夫毫无异议,跳下马车去敲门。
敲了半天,里面始终没人开门。顾因一头雾水:“有没有跟错?”
车夫摇头,语气笃定:“ 肯定没错。”
楚云梨跳下马车,一脚就踹开了门。
院子里的情形尽入眼底。
柳葫一脸凶神恶煞,眼睛血红,手中抓着一条鞭子,正死死等着地上的丫鬟。
地上的红儿滚来滚去。因为手脚被捆,滚得浑身都是土,头发凌乱,周身狼狈不堪。嘴也被堵住,想喊都喊不出来。
顾因傻眼了。
楚云梨似笑非笑:“弟弟,这可就是你口中温柔和善喜欢接济穷人的心上人。感觉如何?”
不如何!
顾因看着地上丫鬟身上隐隐从衣衫中渗透出来的血迹,胸腔中几欲作呕。强忍着才没吐出来:“葫儿,你为何要这般打她?”
柳葫在他们进门时慌乱了一瞬,闻言回神,不回答顾因的话。反正看向楚云梨,柔柔问:“难道郡主就可以私闯民宅吗?”
楚云梨颔首:“自然是不能的。”紧接着又补充:“你去告我啊。”
柳葫:“……”
跑去王府告北王爷唯一的郡主,她得多蠢?
地上红儿满脸是泪,眼中满是哀求之意。
楚云梨缓步进门:“刚才我就看中了你的丫鬟,觉着我跟她颇为投缘,特意追上来,就是想跟你要了她,不知柳姑娘可否割爱?”
柳葫面色大变,却只是一瞬:“北王府那么多的下人,难道郡主还缺人使唤?这丫头粗手笨脚的平时没少做错事,民女怎么敢让她伺候郡主?”
“我说她行,她就可以。”楚云梨一挥手:“带她离开。”
车夫上前扶人。临走之前,楚云梨丢下了十两银子: “我不占你便宜,这些应该足够买下她了。”
柳葫不甘心,还追了几步:“郡主就可以当街抢人吗?”
楚云梨头也没回:“还是那句话,你去告我啊。”
柳葫:“……”
以顾沅儿如今的身份,只要北王愿意护着,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只是,北王这个人颇为正直,就算是他最疼爱的儿女,也不让他们为祸百姓。
大抵也是因为此,顾因脑子不算聪明,也没被养成一个纨绔。
楚云梨回府后,让人把红儿带下去治伤,刚喘了一口气,北王身边的管事就到了:“郡主,王爷请您过去有要事相商。”
一进外殿,就听北王不悦道:“我听说,你抢了别人的丫头?”
楚云梨扬眉,就知道这城中的事很少有能瞒过北王的:“有人告状吗?”
北王斥道:“没人告状,你就可以去抢吗?”
被人训斥,还挺稀奇的。楚云梨轻咳一声:“父王,那个丫头是那位柳姑娘身边的。我怀疑,那姑娘是可以接近二弟的。”
北王不以为然:“想刻意接近你弟弟的姑娘多了。”却是没有再训斥,倒了一杯茶递过来:“幕后的人是谁?”
楚云梨接过,道:“柳葫的父亲不知是谁,但她母亲当年和城中几位公子来往密切。最有可能的是……周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