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昌会突然和花娘来往,还是李嬷嬷引荐,最后那引荐的人莫名其妙变成了她……这些事情,应该是李嬷嬷看出来了老夫人的心思,投其所好而为。
“娘,您在想什么?”
担忧的女子声音传来。楚云梨回神,拉着她的手:“没事,我听说郊外景致不错,院子也便宜,还能带一块菜地。你喜不喜欢?”
张玉珂顿时笑了:“娘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这样吧,想要种地得换粗布衣衫。”楚云梨拉着她往街上普通的布庄而去:“咱们也换上试试。”
母女俩换了一身布衣,付银子后借口去茅厕,从后门离开。没走多远就花高价找了一架不起眼的马车,一路出城。
城外有好几个村子,里面确实也有宅子卖,楚云梨在离城里不远不近的村中下了马车,她本意是找个地方悄悄安顿了张玉珂,也不挑宅子,傍晚的时候就拿到了地契。
三间的宅子带大片菜地,很普通的农家小院,楚云梨看了看天色,吩咐道:“玉珂,你把屋子打扫了。缺东西就让隔壁大娘帮你买,我得回去上工。”
母亲这两天想一出是一出,张玉珂隐隐觉得不对劲,在今日之前,她从未听母亲说过想住农家院子。这突然就买了,又急又快,她一把抓住楚云梨:“娘,是不是出事了?”
看着她眉眼间的担忧和焦灼,楚云梨坦然道:“有人想杀你,我这是为了护住你。这几天,你别露了行迹,无事少出门,缺东西就让隔壁的邻居帮你买,记得给谢礼!”
张玉珂想不通为何会有人要自己的命,不过她相信母亲,愈发担忧:“那您呢?”
楚云梨摇头:“只要你不出现,我就不会有事。”
闻言,张玉珂立即保证自己不出门。
这孩子从小懂事,也听紫娘的话。得了她的保证,楚云梨也放心了,一路疾走,赶在天黑前进了城门。
趁着夜色,她摸回了自家院子,换上了紫娘的衣衫,如常去花楼。
花楼同样热闹,同样有人在等着。忙了半个时辰,她就得了闲。
空闲下来,楚云梨正翻着往日的账本,就察觉到门口有人。
抬眼一瞧,发现是花楼中的另一个管衣料的管事意娘。
楚云梨面色如常,笑着打招呼:“快进来喝茶,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意娘含笑进门:“闲来无事,想找你说话。我昨晚就来找你了,结果你不在。嬷嬷最不喜欢咱们早走,若是知道了,肯定会罚你工钱。”
现如今的楚云梨不差那三瓜两枣,笑着摇头:“昨天我死里逃生,着实被吓了一跳。心里害怕,哪儿还顾得上工钱?”
闻言,意娘好奇:“到底发生了何事?”
或许是在花楼中所有的感情都能以利益来计,无论是花娘还是底下伺候的人都比较凉薄。紫娘和意娘共事多年,并没有多亲近,只偶尔凑在一起闲聊几句而已。
最近紫娘母女日子不好过,凡是凑上来的人,楚云梨都不得不多个心眼。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意娘轻哼,不满道:“知道你不信我,我不问了就是。对了,方才听你们家张虎说,孩子一天没在家,不知跑哪儿去了。玉珂是大姑娘了,你可得管好!”
楚云梨一脸诧异:“不在家?那她去了哪儿?”
意娘看她神情,满脸不可置信:“你是亲娘,你竟也不知道孩子下落?”
楚云梨:“……不知!”
白天才把人送走,现在就有人来打听。楚云梨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前来打听的人。她装得真情实感,一脸急切:“张虎人呢?我得问问他!”
说着就要往外走。
意娘拽住她:“紫娘,张虎跟我说大半天没看见孩子,问他也是多余。不如这样,我让花楼中得空的人都去找,四处问一问,可好?”
楚云梨没有回头,继续往外奔。
意娘追上她:“你帮着夫人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玉珂不在,你不如去求夫人帮忙?夫人心善,肯定愿意帮你找人。”
话里话外满是焦灼,比之亲娘也不差了。
楚云梨颔首:“我这就去求!”
她一阵风般刮了出去。
意娘站在原地,暗自嘀咕:“敢去求夫人,看来真丢了。我还以为装的呢。”又疑惑喃喃:“一个姑娘家,能跑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