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为了柳府名声做了不少错事,害了不少人。如今柳家人为了名声,也漠视她的性命。
柳家人没有纠缠太久,眼看老夫人说不出话像是即将离世,立刻吩咐下人将她抬回府。
老夫人不想走,被人抬着,一只手还伸向楚云梨。
楚云梨面色漠然,上辈子紫娘母女连幕后主使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丢了性命,真的是死了都不知道找谁报仇,那时候,老夫人可有为她想过哪怕一丝一毫?
三日后,老夫人病逝。
丧事办完,柳老爷对外表示自己年纪大了精神不济,将柳家交给柳非昌,搬去了郊外修养。
一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
老夫人不在了,楚云梨腾出手来,最近她鼓捣了别的生意,打算多赚些银子。
基本上,她都把张玉珂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
这日,她从自己刚开的茶楼中出来,正准备上马车,斜刺里突然扑出一个人。
楚云梨以为有人要害自己,下意识一脚踢过去,然后退到一旁。
紧接着,她就看清了扑过来的人,正是彩凤。
此时的彩凤不见花楼中时的妖娆,头发凌乱,很有些狼狈。
楚云梨讶然:“你怎么搞成这样?”
彩凤被她踢了一脚,也不计较,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紫娘,张虎他不是人……呜呜呜……他是个混账……”
两人闹翻了?
简直喜闻乐见。
楚云梨心情不错,也不急着回家了,把张玉珂送到了楼上,自己陪着彩凤。然后,她就知道了近一个月来这两人身上发生的事。
张虎那伤一时半会儿养不好,花楼又把两人赶出了院子,得重新找地方落脚。彩凤身上银子不多,很快就没银子买药,可张虎的伤不能停药……于是,他想出了法子,让彩凤继续接客。
讲真,听到这里的时候,楚云梨面色一言难尽:“你就答应了?”
彩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着道:“他说不在乎我做的事,还说我这都是为了他……以后会补偿我……那个混账,他说话不算话,就不是个男人!”
简单说起来,也就那点事。张虎养好了伤,故态复萌,拿着彩凤接客的银子跑去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彩凤忍不住说了一句,就挨了顿打。
挨打这种事,有一回就有第二回。张虎喝醉了也打人,今儿彩凤这般崩溃,则是因为他喝醉后话里话外嫌弃她是个花娘。彩凤瞬间就受不了了,又没个亲近的人可以哭诉,刚好听说最近新开的茶楼东家是楚云梨,崩溃之下跑了过来。
楚云梨听得津津有味,末了站起身:“行了,天色不早,回吧。”
彩凤:“……”恍惚间,她突然感觉这女人和那些提裤子不认账的嫖客一样。
容不得她多想,女子已经带着人飞快离开了。
彩凤呆住,所以她跑来哭诉一场,哭了个寂寞?
别说点心了,连茶都没能喝上一口!
下一瞬,伙计推门而入,伸手一引:“客人请,这里已经有人预定,小人要打扫了。”
彩凤更难受了,那女人当真是翻脸不认人!
她被恍恍惚惚请出茶楼,无处可去,最后,又回了她和张虎租住的小院子。还在门口,就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男女的调笑声。在花楼多年的她,太清楚那声音的来处了。
她浑身僵住,不可置信地瞪着面前的门。
所以,张虎这个混账,不止在外头胡来,在刚把她打出门后,没说去找她,反而还把女人带回家吗?这是把她打走好腾出地方?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到曾经张虎还没和离时,她和张虎暗中来往亲近,他也把她带回了家里。
果然是……报应!
那时候,紫娘也忍气吞声,就彩凤想起来的,都有几次紫娘听到动静后就没进屋,还主动避了出去。
那她也避开吗?
不!
彩凤受不了这个气,这男人吃她的,住她的,靠着她养伤,居然还这般不要脸。她怒气勃发,一脚踹开门,拎起门后的顶门棒就冲进了屋,对着床上的男女劈头盖脸一顿砸。
还不忘大喊:“大家都快来看看这不要脸的!”
他们租的院子本就不大,周围都是邻居,还有些是合租一个院,这边动静这么大,一时间,都好奇地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