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得不合适。
今日的镇上有些不同,好多人围着一个小摊。寇母好奇之下挤了进去,就看到那地上摆着不少大蛇和龟壳,还有各种毒物。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自称是府城中的老大夫找地方养老,还说他什么都能治,尤其擅长治疑难杂症。
寇母观那人气质高华,不像是骗子。又见他当场治好了一个口吐白沫的人,如见救星:“大夫,还请救救我儿子。”
老大夫眼神不着痕迹的在她浑身上下一扫:“将病症说来听听。”
寇母如实说了,事实上,最近几个月她在镇上到处请大夫的事许多人都听说过,边上还有人帮忙:“是,听说就是头疼,一直都没好转,大夫请了好几个,银子也花了不少。既然她请,您便看看去吧。”
又劝了半晌,老大夫才收摊跟寇母回家。
彼时,楚云梨正在院子里挑种蛋,看到那大夫进来,心下冷笑。
五六两银子对于农家来说挺多,寇母也不是手散的人,地里还有粮食。按理说不应该到卖儿卖女的地步,柳叶儿母女会落到那样的境地,则是因为寇母引狼入室,着急给小儿子治病,找了个骗子回来。
就是这个老头,骗光了寇母所有的银子。
大夫察觉到了楚云梨的视线,看了过来,好奇问:“这是谁?”
“是我一个亲戚。”寇母随口答,又拉人:“大夫,我儿子在里面。”
二丫听到动静从后院出来,只看到了老大夫的背影,心里一阵憋屈,简直不吐不快。凑到了楚云梨面前:“嫂嫂,我娘她……看不出来寇双喜是装病吗?又请个大夫,配药花钱啊!用来买肉不香么?”
说到后来,一脸的痛心疾首。
楚云梨侧头瞅她:“二丫,刚才我听隔壁的婶子说,镇上新来了一个带着许多名贵药材的大夫,兴许就是他。”她压低声音:“你还是回去看一下,这没有医馆的大夫,兴许是个骗子。”
二丫讶然:“不能吧?”
随即一脸不以为然:“寇双喜是装病,娘反正都要拿药,跟谁拿都一样。”
言下之意,反正这银子都打了水漂,也无所谓拿哪种药了。
楚云梨再次提醒:“万一他胃口大,全把你娘的银子骗光了呢?”
闻言,二丫面色慎重,飞快进了屋。
刚好就听见那老头振振有词:“确是癫证,老夫这刚好有药方对症,只需三副药,必定药到病除。”
寇母大喜,她求诊几个月,那些大夫说什么的都有,但从来没哪个大夫敢这样笃定的保证。她一脸急切:“劳烦您开方!”
老头捻着胡须:“丑话说在前头,这里头需要一味百年太岁做药引,我这里倒是刚好有。但是,价钱可不便宜。”
小儿子即将痊愈,寇母一想到就心情激动,一咬牙:“多少?”
老头语气叹息:“一两银子一副,喝药期间不能断,若是四副,我包他这一辈子都不再犯头疼。”
寇母如今所有的银子加起来也只有三两不到,以前还觉着手头宽裕,可现在看来,连买药都不够。
她心里开始盘算着去别人家借。
床上的寇双喜忍不住了,家里的银子他试探着问过,知道个大概。这几副药一拿,别说吃肉,只怕粗粮都要吃不上。眼看母亲还真想买,立即道:“娘,我不喝这药。太贵了!”
老大夫瞪他:“药这东西,喝下去只要能治病,那就不贵。街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几文一副,可喝下去毫无反应,那才叫贵!你这病,只要喝了我的药,定会痊愈。”
寇双喜:“……”他压根没病。
还怎么痊愈?
母亲很凶,他装得越久,就愈发不敢承认自己装病,最近秋收,家里忙得厉害。他不想干活,自然没想这段时间“痊愈”。
本还想往后推一推,没想到母亲就带了这么个人来。
“大夫,”寇母也不蠢:“是这样,我家里银子不太够,最近正收粮食,等我把粮食卖了,再给你补上剩下的银子,成吗?”
老头摇头:“那太岁我好不容易才得了二两,算是我的家当之一,最近我还想在镇上盘下一个铺子,以后在此常住,正缺银子,实在不方便。”
听到他要住在镇上,寇母心里信服了几分。
听那老大夫又道:“这样吧,你银子给了我,以后你们家人有个头疼脑热,但凡到了我那儿,我都不收诊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