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没事!”
“有事!”
楚云梨和罗安香几乎是一齐开口。
“我夫君昨天中了毒,大夫说以后都站不起来了。我想找大人帮我讨个公道。”
衙差闻言,肃然道:“你们在此稍等,我去禀告大人。”
很快,里面就有人过来请几人进门。
大人高居上首,听了楚云梨和大夫说了前因后果,着人去抬来了齐书禹,直接问:“把你中毒之前吃的所有东西全都报上来。”
齐书禹:“……”
他没想到罗安香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竟然说服不了胡雨娘。
只得磨磨蹭蹭开始报:“昨日早上,我去外面买油,吃了一只烧鸡,半斤酒。”
师爷奋笔疾书,大人追问:“还有呢?”又补充道:“你得说仔细一些,我才能找出你中毒的源头,才能找到凶手。”
齐书禹摇摇头:“记不清了。”
楚云梨心下冷笑,面上一本正经地接话:“他回来吃了一碗面。”
她把昨天那盆面的缘由说了,末了恍然道:“对了,我爹娘从小就教我不得浪费粮食,那盆面汤现在还在。”
大人立刻让人去取。
这里过去得两刻钟,对于表兄妹二人而言,这来回的半个时辰尤其漫长。
罗安香焦灼地揪着帕子,忍不住问:“表嫂,那面放了快两日,都不能吃了,你为何还不倒掉?”
倒掉了还有证据吗?
楚云梨正色道:“身为胡家人,无论多富裕,都不能浪费粮食。那面汤又没馊,为何不能吃?反正请了好几个人,我们一人半碗,还不够一顿饭的。”
罗安香哑口无言。
心里却开始庆幸,多亏了昨天那几个妇人之一烙的饼子,否则,现在中毒的就不止表他们兄妹二人。
中毒的人越多,事情就会闹得越大。大人也会愈发追根究底,若真查到她身上,她的罪名也越大……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罗安香紧张不已。
衙差还真就把那盆面汤带了过来,大人早已请了几个大夫等着,轮番上去查看,确定面汤有毒。
楚云梨解释:“大人,我不知道面里有毒。昨天把这面送去大堂时,我突然想去茅房,让我表妹送,结果我回来面没送出去,已经坨了。就只能留着自己吃,刚好我又多煮了一碗面,想到他们兄妹让人喜欢吃软烂的,我就吃了多煮的那碗……也因为如此,侥幸逃过一劫。”她正色道:“还请大人查出下毒的元凶严惩!”
“你厨房中的面,几个人能插手?”
楚云梨看向罗安香:“当时就我们两人。”想了想,又道:“对了,这五碗面的佐料,是表妹放的,当时她还加了汤,我看那面汤浑浊,还以为她是把面粉误放了一点进去。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毒。”
罗安香心提到了嗓子眼,听到这话,急忙出声:“不是我。”
太过害怕,她声音微微颤抖,还有些破音。
楚云梨侧头看她:“厨房中就我们俩,不是你,难道是我吗?那间面馆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唯一的念想,他们临走之前还嘱咐我要好好做,我生在面馆,对面馆的感情就和我爹娘一样,我又怎么会亲手毁它?”
罗安香颤着声音问:“表嫂,你意思我是那个下毒的人吗?五年前,多亏了面馆收留我才能平安长大,我对面馆的感情不比你少,你凭什么污蔑我?”
事情僵持住了。
楚云梨侧头看向大夫。
大夫本就嫉恶如仇,立刻道:“刚才来的一路上,这位罗姑娘不想让我们报官,跟着劝了一路。各种理由都找了,求大人明察。”
大人肃然问:“罗氏安香,你为何不想报官?”
罗安香:“……”
她把齐书禹中毒之后不想见外人的话说了:“我真的只是担忧表哥,怕他大受打击之下毒发。”又道:“若毒是我下的。我又怎会中毒?”
言下之意,胡雨娘没中毒,应该才是那个下毒的人。
楚云梨立即道:“对了,昨天那面汤你死活不肯吃,还是我觉得浪费粮食,硬逼你吃的。当时你还跑去茅房吐了半天……”她又看向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齐书禹:“当时你也想去茅房,我先让你去大堂倒水,后来你就晕倒了。”
事情再明白不过,这两人都知道面里有毒,两人都被逼着吃面,然后都想去茅房吐。
可惜一个吐了,一个没吐成。
大人正色问:“此事可属实?”
罗安香摇头否认。
反正当时后院就他们三人,也没人帮着作证。没有证据,就不能证明这些事。否认就对了。
眼看大人想去请昨天那个时辰在面馆吃面的客人,楚云梨急忙道:“他们吐的秽物,茅房中应该还有。”
罗安香:“……”把这茬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