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话一出口,罗安香狠瞪了过来。
齐书禹并不害怕,坦然道:“两家长辈指腹为婚,后来家道中落,她爹临走之前让我照顾好她 ,还让我发誓。”
楚云梨扬眉:“所以,你想偷了我的银子毁了面馆和我之后带着她远走高飞?”
齐书禹似乎在破罐子破摔:“她比你年轻,长得比你好看,又是我未婚妻。最要紧的是她愿意信我,任何一个男人都知道选谁。”
“混账!”楚云梨怒斥:“畜牲都知道报恩,你连畜牲都不如。”
罗安香吓傻了,不明白齐书禹为何要把这些事往外说。他们俩确实打算在胡雨娘出事后离开这里重新开始……可二人是未婚夫妻的事他们没打算告诉这里的人,这是他们心底最深的秘密。
她满脸是泪,颤着声音问:“表哥,你疯了吗?”
齐书禹闭上眼:“我没疯,只是……怕是要熬不下去了。”
他唇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雨娘,会有人替我报仇的,你挡了别人的路,定然不得好死。”
连边上审案的大人都看不下去了,这都什么人?要不是看他只剩一口气,大人还真想揍他一顿。
大人板起脸:“齐书禹,你别破罐子破摔。若你不肯招,哪怕死了,也是丢乱葬岗的命!”
“谁知道死了后是什么情形?”齐书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死都死了,无所谓。”
罗安香哭得厉害,扑上前道:“可我想活,我不想死啊!表哥,你快说是谁让你下毒,快说啊!”
她不停摇晃,大人见势不对,吩咐道:“把她拉开。”
两个衙差上前,拉走了崩溃之下发疯的罗安香。
齐书禹泛青的面色变得红润,急促的呼吸似乎也缓和了些,看向楚云梨的方向:“雨娘,成王败寇,这一回是我输了!”他语气很轻:“你早就知道那面中有毒,对不对?所以你逼我吃面,又打晕我不让我看大夫,让我无药可治,还让罗安香去看大夫,让她好转,让我恨她,你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对吗?”
楚云梨一脸漠然:“我听不懂你的话。”
“你想知道真相,我偏不告诉你。”齐书禹看着面前的青石板,他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上越来越冷,他喃喃:“以前你不是这么沉得住气的人,你不是她……”
他就那么看着青石板地面没了气息。
大人皱眉,示意人上前查看。
衙差摸了下他的脖颈,禀道:“大人,没气了。”
罗安香吓得面色惨白:“不可能……不是我害的……不关我的事……表哥……我不是故意睡着的……”
她一边大叫,一边缩到角落瑟瑟发抖,状若疯癫。
看她这样,大人也没再问。她吓成这样,问出来的供词多半也作不得数,于是,吩咐人将她带回大牢。
至于齐书禹,正如大人方才所言,直接弄去了乱葬岗。
楚云梨本以为罗安香胆子小,容易从她口中得知真相。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谁能想到齐书禹人都要死了还死咬着真相不说出口。
不过,楚云梨也得知了一个消息。
胡家会有此一劫,是因为挡了别人的路。
楚云梨仔细了回忆了胡雨娘从小到大的事,除了那两个应该被毒死的客人外,胡家夫妻从未与人结怨。若真有,大概就是面馆生意太好,惹人嫉妒。
回到面馆中时,正值午后,以前只卖面时,这个时辰是客人最少的时候,可是现在,里面挤挤挨挨坐满了人,还有好多不认识的人宁愿拼桌也要吃面。
基本每个桌上,都有至少一盘卤菜。
看到楚云梨回来,还有好多客人打招呼。
进了后院,几个妇人忙得热火朝天,还有人好奇问:“东家,衙门又找你做甚?”
楚云梨摆摆手:“案子没查清,事情多着呢。”
她也上前帮忙,心里思量着胡家到底挡了谁的路。
卤菜生意好,楚云梨买一点肉也不够,她干脆找了屠户带她去买猪,再请屠户杀猪,如此,能省不少银子。
猪拉回来时,天色已晚,面馆中所有东西都已卖空,妇人们打扫完后也已经各自归家。
她只得重新找人帮着摁猪,正站在一旁看见人杀猪呢,就听到了敲门声。
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着一身绸衫,是面馆斜对面食肆东家的三儿子赵解。
“胡娘子,你家杀猪吗?”
楚云梨颔首:“你有事?”
“我能买一点吗?”赵解满脸带笑:“只要十几斤就成,最近我们家食肆生意愈发不好,用不了多少。你这个新鲜。”
都说同行是冤家,两家人一家卖面,一家卖饭,勉强也算是同行,楚云梨记忆中,胡家和赵家关系一般,看见了会打招呼,私底下却没那么好,偶尔也会使绊子。
“抱歉,我这一头猪都不够。”
赵解:“……”这是炫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