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用,给谁用,都与你无关。”
柳春雨气得脸涨红。
边上她儿子常大江上前一步:“姨母,人活一张脸,你别……”
柳春风满脸怒气,拍着桌子怒斥:“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三妹,你怎么教孩子的?”
柳春雨拉住儿子:“大江,别吵。”
齐慧冷哼一声:“娘,他们就是嫉妒。”
楚云梨此时一步踏出,顺手关上了里间的门,随口问:“嫉妒什么?”
柳春风母女俩眼神不由自主看向她的手,发现她两手空空后,齐慧讶然:“外祖母,你进去做甚?”
楚云梨走回桌旁坐下:“衣衫硌人,我去整理一下。”
柳春雨还好,到底已经是快做祖母的年纪,还能敛住神色,齐慧就有些不自在,满脸失望,口中却道:“你可以让我帮你整理啊!”
楚云梨摆摆手:“指望不上你们。”
在她来之前,柳三果已经病了四五日,柳春风天天带着孩子过来帮忙照顾,家里内外乱成一团,屋子内外和院子里都已经积了好多土。
“都回吧,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们了。”
柳春风讶然:“娘,我是来照顾你的。”
楚云梨真想呸一口在她脸上,什么照顾,掐着饭点来,吃过饭就跑,顺便再薅一下老三带回来的东西。二女儿春草的侄女今天相看,否则,家里还要多几个人蹭饭。
“我这把老骨头还动得了,不需要你们伺候。赶紧走吧。”
说着,把盯着布的柳春风母女俩撵出门。
身后的柳春雨母子三人也准备出门,楚云梨拦下了,道:“以后少往我这送东西。”
这话以前柳三果也说过,可柳春雨认为养恩大过天,并没有听进去。
当下,母子三人面色如常,一一告辞。
临走之前,楚云梨看到最小的常月脚步轻快,明显心情不错。
稍微一想,楚云梨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柳三果拿着东西到处送,柳春雨还好,就像是方才柳春风说的那话,她也认为东西送了尽了孝心,虽然惋惜养母没有自己用,可只要养母高兴,也无所谓。可两个孩子年纪小,很是不能忍受自己省吃俭用的东西,轻易就被别人拿了去。
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了多年。
常月高兴的应该是楚云梨今日没有送东西给老大一家。
楚云梨去了后院,抓了一只鸡宰了炖上。又背着药篓出了门。
这是百花村,村里的姓氏足有百余种,曾经也有不少人眼红柳三果采药赚钱,可都是趁着每年的农闲上山采一点,赚不了多少。
真正靠采药为生的,也只有柳三果。
所以,看到楚云梨背着药篓出门,村里人见怪不怪,还有人打招呼:“三娘子,你生病了怎么还出来转悠?”
楚云梨学着以前柳三果的语调和神情回话:“呆在家里感觉越来越没力气,随便转转。”
风寒这病说大也大,严重起来会要人命,可落在大夫眼中,只要治得及时,很快就能好转。楚云梨爬了半日的山,终于采够了药。
下山时,天色渐晚,刚到家门口,就看见了等在那里的二女儿柳春草。
大概是因为侄女相看,柳春草的打扮比柳春风还要好些,一身八成新的细布,脸上没见几条皱纹,看到母亲后,飞快迎上,顺手取下药篓:“娘,你生着病呢,怎么还往外跑?大姐也是,我明明跟她说过,今天我没空,让她来照顾你。她可倒好,人影都不见,忒没良心!”
楚云梨皱眉:“别说这种话。”
柳春草就住了口,跟着她进了门,似无意一般道:“启明今年十八,也该定亲了,前些日子见了周家的姑娘,本来都商量好了。可周家那边忽然就要加三尺粗布。”她一脸为难:“我们家的银子都置办了东西,哪儿还有余钱买布?”
巧了不是?
今日柳春雨送回来的粗布刚好三尺!
楚云梨一脸气愤:“这定亲是结两姓之好,一结下可就是一辈子的亲戚。说好了的事怎么能反悔?”她越说越怒:“周家品性不好,要我说,这样的亲家不能要,这门婚事,黄了才好呢。”
柳春草:“……”
她眨了眨眼,又掏了掏耳朵,确定自己没听错,顿时一脸茫然。
母亲今儿怎么了?
若是以前,肯定想也不想就把那匹粗布给她了。
她倒没有怀疑母亲换了性子,还以为母亲真认为周家品性不好。当下解释道:“可周家那姑娘手巧,还会绣花,这是一门养家的手艺。娶了她,以后启明就能轻松许多,这门亲事……我舍不得。”
言下之意,还是想要粗布。
楚云梨想也不想地道:“三尺粗布而已,先借点银子买来送上,以后还了就是。”
柳春草:“……”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