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风很快就追上了人,可她拽不住婆婆,只能被婆婆拖着走。
如果事情真的闹大,柳春风请人杀自己亲娘的事传出……想到那样的后果,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急忙低声劝:“娘,这事情要是让外人知道,大福也会让人唾骂,他人都没了,您何必为他招一身骂名?再说,以后您和爹还靠我养老送终,此事闹了出去,我也会挨骂,还有孩子,您不是最疼重孙子么?到时候村里的孩子也会骂他们……”
齐母听着这些,怒火越来越盛,一抬手把人狠狠推在地上,冷笑道:“你既然知道这些后果,当初为何要做那事?”
“我齐家虽然没有多富裕,可也比下有余,我家那宅子才建了十多年,又不是住不下。就算住不下,我也从未肖想过别人的屋子,更何况你还想杀人夺屋,你这个毒妇!”恼怒之下,齐母并没有压低声音,她指着摔倒在地的儿媳,恨声道:“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儿怎么会死?”
其实呢,柳春风劝她的话不无道理。
如果不是齐母痛失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也不会如此冲动。此时的她满脑子都想着给儿子讨回公道!才不管不顾把事情闹开。
实在是……她只要想到儿子死得这样冤枉,便替儿子委屈。
围观众人看到婆媳之间争执,急忙跟上来想要拉开。谁知就听到齐母说出这样劲爆的消息。
众人面面相觑,连上前拉人都忘了。
对上周围人的目光,柳春风只觉周身一片冰凉。
边上齐母余怒未休:“就你还养老送终。连亲娘都杀的人,我可不敢信。”她怒火冲天:“稍后我会请族中的长辈过来休了你!”
语罢,又奔着柳家的新房子而去。
楚云梨刚把院子里的瓜子壳扫完,听到外面越来越近的动静,急忙到了门口堵住。
她可不想再扫地了。
“有事就在这里说。”
齐母看到她堵住门口,恨得眼睛血红:“你杀了我儿,你这个杀人凶手。”
闻言,楚云梨好奇问:“这话从何说起?”
齐母质问:“他们俩想要抓你,你给避开了,一下子没收住,力气落下了山崖,是不是这样?”
楚云梨摸着下巴:“勉强算是。”
“还勉强,林二垛都告诉我了。”齐母冷笑:“若不是你躲开,他们俩就不会落下去。”
楚云梨一脸莫名:“问题是他们俩是奔着推我下去的力气,我要是不避,岂不是等死?”
齐母心里恼怒,继续质问:“你看着他们俩落下山崖,回来为何不告诉我们?”
“我给忘了。”楚云梨一本正经:“回家之前,我是想着找人救他们的,可我一进门就看到满屋的白幡,被气糊涂了,也忘了此事。等我想起来已经是半夜,各家各户都睡着了。我便想着一大早起来再告诉你们,谁知我还没来得及找人去寻人呢,春风她们已经找到了人。”
言下之意,此事也不能怪她。
这些话听起来颇有道理,围观的人都被两个女儿杀亲娘的事给吓着了。
那是亲娘啊!
就算是不打算把攒下来的东西留给她们,至少也生养她们长大了啊。尤其柳家母女四人活得艰难,感情应该更深厚才对。
得多混账,才做得出来这种事?
一时间,众人看向柳春风的目光都有些复杂。
以前只以为这姐妹俩喜欢回娘家薅东西占便宜,没想到竟然这么恶毒……齐母有句话说得对,对亲娘都这么狠的人,谁敢信她们会给公公婆婆养老送终?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换到柳春风身上,只怕会一碗药送上直接毒死了事。
齐母把事情闹大,确实有些冲动,不过也想了点对策,比如……把这个女人休了。
不让家里的孩子与她来往,那么,既能为儿子讨了公道,也能把齐家的名声损伤降到最低。
她当然也想过捂住此事,可实在是忍不了。
围观的人很多,齐母找了一圈,从中拽出了一个年纪大的长辈:“还请六叔帮我休了这个毒妇。”
于齐家来说,娶了这样一个狠毒的媳妇也不是好事。当即颔首,立刻就让人备笔墨纸砚。
饶是柳春风再三求情,也在一刻钟后拿到了休书。
另一边暗中关注此事的柳春草吓得魂飞魄散,她可不想被休!
于是,悄悄躲回了家中。
林母听到外面关于儿子落下山崖的真相后,看着二儿媳的眼神如淬了毒一般:“你这个搅家精,你给我滚。我们林家容不下对长辈动手的儿媳。”
柳春草:“……”
她哭得涕泪横流:“娘,不关我的事,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以后我一定好好孝敬您,把您当亲娘孝敬。”
本是随口一句话,却让林母唬了一跳:“省省吧,你孝敬亲娘就是把人往山底下推。我可受不住你的孝敬。”
柳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