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拿点,改日再去胡家拿点,到时候就算不干活,银子也能越攒越多。
某种程度上来说,昨天在胡家发生的事给姐妹两人重新指了另外一条发家致富的道路。
姐妹俩不吭声,继续磕头。
楚云梨手中掂着棒子:“我下手可重,你们俩再不走,可别怪我无情。”
柳春风低着头,哭道:“女儿做错了,您若真的生气,想揍就揍一顿吧。”
柳春草也是差不多的话。
“那你们就别怪我。”话音刚落,楚云梨对着柳春风的腿狠狠一敲。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院子里随即响起了柳春风的惨叫声。
柳春草就跪在一旁,听到了棒子挥下呼呼的风声,还有那声清晰的骨裂声。只听着就觉得疼,眼看头上棒子要落下,她连滚带爬就往门外跑。
楚云梨眼见打不着了,手中棒子丢了出去。刚好拌在柳春草脚下,踢着了棒子,她控制不住的向前摔去。
门牙磕上了地上的青石板,当即掉了一颗。痛得她眼冒金星,好半晌回不过神。
好容易看清楚面前情形,又看到母亲重新拿了一根棒子过来。当下柳春草眼中只觉得母亲像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一般,吓得心胆俱裂,顾不得口中流出的血,逃命一般奔出了门。
至于什么请大夫花银子之类的话,直接就没能说出口。
楚云梨掂着一根棒子回头,就对上了柳春风惊惧的眼。
她不是不想逃,而是逃不了。
只要一动,腿就像是有一万根针在扎一般,痛得她眼前发黑,恨不能晕死过去。
“娘,别打。”柳春风是真的怕了,吓得声音都在发颤:“娘,我走,我立刻就走。”
站不起身,她就往外爬。
因为脚上的伤一动就痛,她爬得呲牙咧嘴,神情狰狞无比。
楚云梨闲庭信步一般,拎着一根棒子站在她身后:“像你这种对亲娘下手的人,打死都活该。”
柳春风活生生打了个寒颤,顾不得疼痛,往外爬得更快了一点。
此时她满心后悔,真的不该来讹母亲。
以前母亲明明嘴硬心软,可是现在,母亲不止嘴硬,心肠也硬,手上更硬。
她往外爬着,眼泪不知不觉落了满脸。早知如此,她就不算计这宅子了。
大不了等母亲百年之后只分自己的那份……想到此,柳春风满脸悲愤,回头道:“娘,若是没有三妹,我不会对你动手。”
楚云梨冷笑:“你这是在怪我多养了你三妹吗?”
她手动棒子作势要挥出,柳春风吓得魂飞魄散,再不敢多说一句,飞快爬出了门槛。
楚云梨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看着姐妹二人:“若是只养你们两个白眼狼,老娘这把骨头都被你们拆完了。我很庆幸收养了你们三妹,否则,我如今便会落到老无所依的地步。”
柳春风哑口无言。
母亲这是后悔养她了吗?
柳春草也心神震动,不知怎的,忽然就想到了家里的孩子。
昨天到现在,她被赶出来已经一天多,林二垛身上有伤出不了门,林母自己更不会找她。
可那两个孩子呢?
偷偷溜出来见一眼她这个亲娘还是能的吧?
他们难道就不担忧身无分文的她流落在外没有饭吃吗?
柳春草捂着嘴,跌跌撞撞往林家而去。
林家大门紧闭,柳春草扑上去敲:“启明,你开门。”
门很快就开了,开门的却不是林启明。而是满脸不耐烦的林母。
“你又来做甚?”
柳春草满脸是泪:“娘,启明在家吗?”
林母怒道:“少拿孩子说事,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归家。”
柳春草眼神执着,哭着继续问:“启明在家吗?”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林母只想赶紧把人打发了,道:“在家。但是,他们不会出来见你,你趁早给我收了心思。还是那句话,你若真为了孩子好,就不该回来。”
柳春草满心后悔,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落到了无家可归的地步,哭着道:“娘,他们能出门吗?”
这么一叠声地问,林母福至心灵,忽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道:“他们兄妹都能出门,我又没拦着。”
柳春草只觉得周身从里到外凉了个透,腿一软,浑身脱力一般跌坐在地上。加上她脸上身上的血,整个人格外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