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不知你可娶妻了?”
楚云梨眨了眨眼:“多谢前辈厚爱。只是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他是个男子。”
林天越:“……”当真是什么人都有?
也是真敢说啊!
断袖之癖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这种事情,难道不是该遮掩的时候不让外人知道么?
两人很快告辞出门,一起相约下山。
七公子林浩今年十五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进门之后,满脸担忧地看着父亲:“爹,您好些了吗?”
林天越看着这样的儿子,心里又舍不得:“你最近练到了第几式?”
“第五。”林浩兴致勃勃:“爹整日呆在房中养病,会不会太闷?要不要儿子练给您看?”
林天越点点头。
林浩拔剑,一招一式颇具章法,剑锋还算凌厉,剑势也迫人,暗地里应该没少下苦功夫。
等他练完,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林天越掏出帕子递给他:“擦擦。”
林浩露出白牙,一脸邀功模样:“爹,我练得如何?”
“挺好。”林天越靠在床上:“爹中了毒,大夫说很严重。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看着你长成。”
林浩面色大变:“原来已经这样严重了吗?”他扑到床前,眼圈已通红,哽咽着道:“爹,您要怎样才能好?”
他回头看向鬼医:“大夫 ,您有法子么?”他伸手擦了一把眼角:“大夫,我知道您治病不按常理,听说您曾经给猫狗换过血,要不,您把我的血和我爹的换过。如果毒入五脏六腑,那就连脏腑一起换……”
他说这些话完全是脱口而出。
林天越感动不已,抢在鬼医之前开口:“别胡说,大夫一定会治好我,用不着你的血肉。你方才的剑招还不够快。”
他拿起剑,行云流水般划出,在儿子崇拜的目光中把剑递回去:“别沾沾自喜,强中自有强中手,赶紧回去练吧!”
林浩捧着剑,满脸沉重地离开。
走出院子后,他脸上沉重不在,流露出一抹讥讽,却转瞬即逝,又变成一副死了亲爹的沉重模样。
林缈缈将父子俩相处的情形看在眼中,若有所悟,在林浩走后,她忧心忡忡走到床前跪下:“爹,不要叫别的兄弟姐妹了,就用我的吧!”
“我练武怕苦,中过毒后身子又弱,本来也没有几年好活。刚才我太过害怕,才不敢直接应下来。”她说着,已满脸是泪:“七弟那般厉害,早晚能在武林中占有一席之地,其余的兄弟姐妹都比我有出息……爹,您就让我帮您试毒吧,如果我死了,记得把我葬在母亲身边。母亲临走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其实我早该去陪她了。”
她说前面那段话时,林天越眼神审视地看着她。
当她提及母亲,林天越眼神渐渐缓和下来。摆摆手道:“你走吧。”
林缈缈不走,趴在被子上哭得泣不成声。
林天越再三催促,她才大哭着跑走。
临出门前,听到父亲冷漠地吩咐道:“叫老四来。”
林缈缈放在袖中的手捏得紧紧,指甲嵌入掌心,掐得生疼,她却丝毫感觉不到一般。
林依依在之前的近三年里,受尽了折磨,也被放了许多血,此时身上的毒还未解。
鬼医说是帮她治,之前还想要带她一起走。后来因为林天越中毒而没有成行。
林依依心里隐约觉着,自己这身毒,大概解不了了。
去父亲院子时,她远远地看到了林缈缈。
当即眼神里迸发出无比浓烈的恨意,要不是身子弱,又不如林缈缈得宠,她真的会上前挠她的脸。
到了父亲床前,林依依很好地掩饰住了眼中的怨恨。
“爹,您好些了吗?”
林天越侧头看她,见她身子虚弱,面色惨白,整个人都在衣中晃悠,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依依,你这几日感觉如何?”
“就那样。”林依依惨笑一声:“爹,我可能好不了了。”
林天越伸出苍白的手,摸了摸她的发:“爹对不起你。”
林依依心下嗤笑,脸上一派平静:“我在身血肉是您给的,您就算让我去死,也是应该的。”
“你可恨我?”他问。
林依依垂眸掩饰住眼中的神色:“没有恨。”
只有憎恨!
那种暗无天日睁眼闭眼都是痛苦,仿佛下一息就会死的感觉,现在想起来也让人绝望无比。
林天越颇为欣慰:“依依,爹现在也中了毒,需要人帮着试药,你觉得这些兄弟姐妹里谁最合适?”
林依依眼皮一跳,以为自己又要被折磨。
随即才想起来,现在中毒的人是林天越,而她体内还满是各种毒素,这试毒的人,无论如何也轮不着她。
“我不知道。”她傻了才针对别人,这不是平白结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