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还有不能动弹的林缈缈外,这里只有六人。
下人禀告:“十二小姐染了风寒,九公子刚刚下山去了。”
最小的那个才三岁,站在边上一脸懵懂,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胡大夫,你觉得他们谁不合适?”
楚云梨:“……”不合适?
这话可不可以理解为,把不合适的挑出去后,剩下的都留下?
林天越又吩咐:“把小十二和老九都找过来。”
下人又跑了一趟,很快回来禀告:“九公子去了夫人娘家,大概得一个月才能回来。十二小姐病情加重,夫人带着她去药谷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
不用问也知道,这两位应该是得了消息特意避开。
林天越气得胸口起伏,道:“让人去找,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人给我找回来!”
屋子里的这些孩子,除了那个三岁的,最小的都十岁了,看到这样凝重的气氛,心里或多或少都猜到了真相。面色都不太好。
十一公子年纪小,沉不住气,受不了这样沉重的气氛,扑到床前哭道:“爹,我娘病得很重,我想带她去药谷看大夫。”
大概是太过慌乱,连借口都找得不好。
林天越没精力和他们计较,躺在床上,闭上眼:“我已经派人去了药谷请人,他们的谷主应该很快就到,你安心等着就是。”
他再次追问:“胡大夫,哪些不合适?”
楚云梨看着这些人眼中的惧怕和憎恨,摸着下巴,沉吟了下道:“应该都挺合适。”
话一出口,立刻就察觉到了众人凌厉的目光。
楚云梨看了过去,一脸无辜:“我这也是为了救治林前辈。其实我不介意慢慢试,可林前辈太过着急,等不了那么久。”
几乎就是明摆着说:我打算一个个来,可你们的父亲非要让你们一起上,这事怨不得我。
林天越当然听出了她话中的潜意思,可此时的他浑身疼痛,根本也顾不上计较这些。
再说,这些孩子的命是他给的,也是他养大的,合该尽力帮忙。
“让他们住去药庐!”林天越强打起精神吩咐:“从今日起,你们身边所有伺候的人都只能在院外等候,不能私底下见外人,不许出去,要听胡大夫的话,将她配的药一滴不剩全给我喝下去。”
他为了治好自己身上的毒,都有点疯魔了。
七人面色各异,被带了出去。
楚云梨上前,取了半碗林天越的毒血,也跟着出门:“我去瞧瞧他们的身子。”
这几人被各自关着,楚云梨一个个单独见了。
所有人在看到她的一瞬间,都是开口求饶,包括那个才三岁的孩子。
听着他结结巴巴求饶,眼神里满是懵懂。他对于口中说出的话,或许还不知是什么意思,这些话,应该都是下人离开之前教给他的。
话说完了,还送上了一把银票。
看着那白嫩嫩的小手捏着银票,楚云梨想笑,又有些心酸。
身为林天越的儿女,本身就是一件可悲的事。
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给了她银票,楚云梨全部收了,道:“我可以让你们少受点罪,但拿人钱财,我就得帮林前辈解毒,所以,你们还是得中毒。”
当她的银针往他们身上扎时,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傍晚,有五个人让她帮忙送信给林天越后院的那些女人。
银子倒是其次,楚云梨就是愿意给林天越添麻烦。
所有人都恨他才好呢。
说起来,让这么多人一起试毒,可是林天越主动提及的。被妻妾儿女憎恨,他一点都不冤。
接下来两天,楚云梨不停地帮着送纸条。
与此同时,她给各人都配了药。尤其是给林天越的,每天都是她亲自送去,亲眼看着他喝下。还关切地问他喝下后的感觉。
这一日早上,楚云梨端着托盘送药进去。
林天越态度和缓,脸色比前两天好看许多,道:“昨夜我安睡了一晚上,好像确实在好转。”
楚云梨笑了:“这么多人帮着试药,再寻不到苗头,我也太无用了。 ”
说着,又掏出了银针:“身上还疼么?”
林天越点头又摇头:“痛是痛,比以前好了许多。好像还有点麻麻的。对了,我的内力好像越来越散……胡大夫,曾经你说过,如果解得快,可能会让武功尽废,当时我没答应,现在我也不答应,你下药的时候,千万要仔细些。”
楚云梨微微颔首:“您放心,我一定仔细。”
仔仔细细地把他武功废个干净!
她行完针,笑着道:“对了,有个好消息忘了告诉你。”
林天越面露疑惑,想到这两天身上的疼痛极速减轻,他心里也期待起来。
难道他的解药配成了?
楚云梨冲他一笑,眉眼弯弯:“老庄主回来了。”
林天越:“……”天要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