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不对。”
胡知府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也就是说,这人可能已经丢了两天了。
他沉声吩咐:“把伺候夫人的人都叫过来。”
丫鬟们这些年来早已经弄清楚了这后院到底谁说了算,对夫人太上心还会受责罚。久而久之,正房那边的事都是能敷衍就敷衍。
这时候一问,才得知昨晚的药就没送。今日早上的那碗送到了胡千柔手中。
那么,倒药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她。
胡千柔捏着帕子哭得伤心,这眼泪根本就不用挤,她只要想到这些年来母女俩受的那些委屈,还有母亲明知是毒药,却还是一碗碗下咽……想到这些,她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你为何要倒药?”胡知府眼神凌厉:“你是不是知道你娘的去处?”
胡千柔抽泣着道:“我端着药进门,喊了几声,娘没有动静……我就把药给倒了……”她眼泪汪汪抬起头:“爹,那又不是什么好玩意,我娘不喝,难道我还要灌么?”
胡夫人已经病了许多年,胡知府并不认为郑意的所做所为能瞒过已经成年的女儿。听到她质问,便打消了心里的疑虑。
“你就没掀开被子看看你娘?”
提及此事,胡千柔几乎是嚎啕大哭:“我娘天天昏睡,喊都喊不醒,我不想看到她憔悴的模样……娘……您到底去了哪儿?”
接下来,胡知府再问,胡千柔都只顾着哭,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胡知府问了一圈,没有发现踪迹,心里渐渐地不安起来。
郑意也终于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胡知府的正妻形容枯槁,体内积了不少余毒,如果只是在这个院子里,他们当然能够瞒得住。
可人出去了……很可能会被大夫把脉,到时候,他们怕是解释不清。
更甚至,这些年来,动手的人一直是她。胡知府只是知情……如果真的事发,他肯定会推说自己不知情,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到时候,妾室毒害主母,那可是重罪!
想到此,郑意急了,一把揪住胡知府的袖子:“大人,赶紧派人去找。”
胡知府扯回了袖子:“这还用你说?”他抬步往前衙而去,还不忘嘱咐:“你把这院子内外的人重新再审一遍,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一刻钟后,前衙不少衙差纷纷跑去街上巡逻。
与此同时,胡知府还放出了有歹人劫掠了知府夫人的事,言若是抓到罪魁祸首,绝不会轻饶。
街上衙差来去匆匆,闹得人心惶惶。
郑府内一片安宁。
后院里,郑夫人醒了过来,和兄长相拥而泣,哭了半个时辰才缓过来,期间还险些撅过去。
楚云梨站在院子里听着里面的哭声,心里已经在配药了,只等着天黑之后就拿药去换下小厨房里的两副药。
李溪中毒多年,只是喝药的话,想要解清余毒,大概得要半年,想要使其痊愈,得调养两三年。
可柳青青不会医术,楚云梨不能针灸,只能慢慢来。
好在如今李大人赶到,慢点也不要紧。
忽然有丫鬟靠近,掏出一封信递上,低声禀告:“夫人,卢夫人送来了这。”
她伸手接过,信上字迹娟秀,说孙子已经好转,字里行间,看得出来卢夫人的喜悦。
“挺好。”楚云梨掏出火折子,将那封信烧成灰。
郑闻进院子,刚好看到一堆灰烬,好奇问:“这是什么?”
“卢夫人的信。”
郑闻讶然:“写了什么?”
“她孙子已经痊愈。”楚云梨面色淡淡:“你这么急,可是有事?”
郑闻急忙道:“我有急事找李大人,衙门那边说有歹人挟持了知府夫人,胡知府正派了衙差满城寻人,还说不会放过歹人。”
楚云梨讥讽道:“昨儿下午就丢的人,他现在才开始找,当真是夫妻情深。”
郑闻无言以对,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好应对之策,人要是在我们府上被找到,我们如何解释?”
楚云梨一脸无畏,振振有词道:“胡夫人多年未见的娘家人从京城赶过来,她特意过来相见,聊得久了愈发不舍得分开,便和兄长小住两日,因为出门着急,没来得及告诉胡大人而已,还要如何解释?”
郑闻一听,颇觉得有理。
李大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屋檐下。
楚云梨回头,好奇问:“李老爷,夫人睡着了?”
李大人颔首:“哭了半天,她身子弱,又睡下了。”看到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妹妹,他满腔都是压抑的怒火,冷笑道:“郑夫人说得对。我想见妹妹,聊得投机让她住下,谁也管不着!”
三人刚达成一致,又有管事前来:“老爷,姑奶奶到了。”
楚云梨稍微一想,立刻就明白了郑意的来意,她这时候上门,应该是来试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