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殿主的头风发作,已经晕厥。”
彼时,庞理霄正练得满头大汗,闻言看向了母亲。
“理霄,你爹病了,咱们一起去瞧瞧。”
她又吩咐迎香:“去把上一次常山给他配的药带上一副。”
后山崖位置颇高,只有几个简陋的山洞,风声呼呼,凉风像是要灌进人的骨头缝里一般。
楚云梨到时,柳璨宇正昏迷不醒躺在火堆旁,面色苍白,和以往一样。常山面色不太好,强调道:“宫主,殿主这一回病情比以往都重,必须回到宫内好好调理。”
赵愉也扑上前来:“宫主,我知错了!”
禁足的这些日子,楚云梨以缩减开支为由,让人送粗布衣衫和素菜过来,其余东西一律不许送。所以,此时的三人看起来颇为狼狈。
看得出来,三人都不想再住在这里。
“我带了药。”楚云梨把手中的药包递上。
常山不接:“这一回病情凶险,我得重新配药。”
楚云梨自顾自道:“山庄里有大夫,我让他们来治。”
闻言,常山面露嘲讽:“我都治不好的人,就凭那些赤脚郎中?”
楚云梨挑的这两个人品性不错,加上他们家人都在,杜绝了被人威胁的可能。又观察了一个月,楚云梨拿了几张“古方”,对治伤和续骨的乃至于经脉受损都有奇效。
习武之人身康体健,少有人生病,要么受皮外伤,要么伤着骨头,有了这些古方,两个大夫的医术也高明起来。
又是一个月过去,两个大夫治好了几个弟子的旧伤后,宫中的弟子也不再认为常山无可替代。
“行不行的,试一下就知道了。”楚云梨吩咐迎香去叫人,道:“大夫医术各有专精,兴许只是你治不好。”
常山:“……”
听她话里话外对那两个大夫很是自信。若是别人生病,他可能还会担忧一二,但如今躺在这里的是柳璨宇……这个世上,除了他之外,没人能治得好。
两个大夫被请了过来,认定了是头风发作。
无缘无故头痛,也只有这个能解释。
楚云梨含笑谢过,让二人去配药。
常山脸色冷沉:“宫主,容属下提醒您一句,殿主的病若是耽搁,兴许有性命之忧。”
死了更好。
楚云梨满脸不以为然:“先把两个大夫的药喝了再说。”
常山:“……”
眼看不能下山,他不甘心道:“初从外面来的大夫不能信,这可是殿主,万一他们是双云故意派来的怎么办?”
“我亲自熬药。”楚云梨转身就走:“你放心,我不蠢,虽然我不会医术,但是不是毒我还是辨得出来的。”
她没有用两个大夫配过来的药,而是亲自抓了一副,亲手熬了送去后山崖。
柳璨宇无知无觉地躺着。
常山看到那碗黑漆漆的药,努力想要辨认。
可楚云梨这一碗药足足放了四五十种药材,他一时间哪里辨得清?
“殿主是少主生身父亲,身份尊贵,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能入口!”
楚云梨端着药蹲在了柳璨宇旁边:“这药是我亲自熬的。我是他同床共枕十几载的妻子,难道会害他吗?”
常山:“……”那还真说不准。
这女人狠心得很,把他们丢在后山两个月不闻不问。并且,送来的吃穿东西越来越差,但凡她对柳璨宇还有几分夫妻感情,都做不出来这些事。
“不能喝。”常山奔上前想要阻止。
楚云梨袍袖一挥,内力外放,狠狠一掌劈出。
常山医术高明,武功平平,他扑上前的动作又快又狠,想要避开已然来不及。这一掌直接将他打飞出去。
他狠狠撞在山壁上,又滚落于地,捂着肚子好半晌起不来身,唇边已流出了血。
边上缓缓靠近想找机会为自己求情的赵瑜见状,又急忙退回了角落。
常山痛得厉害,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宫主,我这么多年救了那么多弟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如此……实在太让人寒心。”
楚云梨不搭理他,轻柔地扶起柳璨宇的头,柔声道:“夫君,喝药了。”
柳璨宇:“……”并不想喝药!
但他此时“晕”着,想要拒绝都不能。
若是就此睁开眼睛,也暴露了他装病的事实。
温热的药碗放到唇边,柳璨宇想到庞月篱最近对自己的冷漠,还有当着满宫上下故意杀他威风之类的事,这碗药……谁知道有没有毒?
早知道,就不装晕了。只装病的话,还能推辞一二。
温柔的女子声响在耳边:“这是我重新找大夫给你配的药,兴许这一次能治好。”
正想对策,就察觉到温热苦涩的药汁入了口。
柳璨宇:“……”他的头好得很。
这药喝了,会不会就此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