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未免太偏僻,不符殿主身份。”
“他得静养。” 楚云梨强调道:“你们帮着求情让他从山上下来时太急,没来得及打扫合适的院子,这整个百霄宫,也只有这里最安静。我这也是为了他好。”
安倩不说话了。
屋子里,瘦得不成人形的柳璨宇抱着头躺在床上,边上柳浩眼泪汪汪。常山面色难看,看到楚云梨进门,上前一礼:“宫主,您一直把人拘在屋中,好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殿主还是病人。殿主如今……就是被关得太久,整个人郁郁之下,才会轻生。”
楚云梨不接话茬,转而问:“人没事吧?”
“好在发现得及时。”常山一脸庆幸,又道:“但若是继续住在这里,大概还会有下一次。今日是侥幸被我发现,下一回……”
楚云梨弯腰靠近床上的人,问:“想住到热闹的地方去?”
柳璨宇没有睁眼,只点了点头。
“不就是换住处而已。”楚云梨摇了摇头:“我们是夫妻,你有话可以跟我说,何必寻死?”
柳璨宇:“……”他倒是想说,可压根说不着啊!
人都看不见,他怎么说?
他不是没有让人去通禀过,可庞月篱一直不出现。若今日他不是寻死,她肯定还不会过来。
“就搬去外院,和弟子们住在一起,足够热闹。”楚云梨一锤定音。
其实,柳璨宇更想住回主院去。
但他心里也清楚,搬去外院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要是再纠缠,兴许还住在这里不得挪窝。
几人住在这里,衣食住都很是简陋,搬家也容易,几个护卫抬着人就去了。
楚云梨闲来无事,也跟着走了一趟,就当是巡视宫内。路过演武场,还指点了几个弟子。
她是个有心人,这些日子已经找机会记下了不少人的名字。
被点到名的几个弟子受宠若惊,万万没想到,宫主竟然会记得自己,欣喜之余,连声道谢。
百霄宫弟子都住在外院,拱卫在最外围一圈,靠近宫门处住得最热闹,楚云梨有意把人往偏僻处带,便到了靠近客院的地方。
前天烧得漆黑的屋子正有人整修,远远地看到吕良手中拎着茶壶,给那些木匠倒茶。看到一行人过来,立刻迎上前:“宫主,昨日多亏了您,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后您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他满脸感激,面色还有些苍白,眼神却柔和无比。
楚云梨摆摆手:“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吕公子不必这么客气。”
斜靠在软榻上被护卫抬着的柳璨宇睁开了眼,当看到面前的俊美公子和庞月篱言笑晏晏时,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他是谁?”
生病之后,柳璨宇连说话都打不起精神,已许久没开口,声音都有些沙哑。
楚云梨随口道:“是一个客人。”她吩咐护卫:“殿主体弱,不能吹风。你们把人送去隔壁院子,刚好还能和吕公子做个伴。”
吕良好奇:“这位兄台是生了病吗?”
柳璨宇瘦得皮包骨,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在病中。
闻言,柳璨宇看向他:“你瞎了吗?”
吕良似乎没想到他这般不客气,往后小退了一步,歉然道:“是我失言,兄台勿怪。”
柳璨宇微微仰着下巴,眼神睥睨:“我乃百霄宫主殿殿主,就凭你,不配和我称兄道弟。”
吕良愈发惊讶:“殿主?”
柳璨宇颔首:“上门做客,别到处乱跑,太失礼!”
楚云梨出声:“这是我的客人,轮不到你来说教。”
闻言,柳璨宇扭头看了过来:“月篱,人不可貌相。长得好看的人不一定就是好人。”
楚云梨一脸赞同:“对。”
柳璨宇就是先例。
样貌是长得好,可那心黑得比粪水还脏臭。
“不过,人美心烂的人到底不多,吕公子只是偶然来借住几日,你实在不必如此防备。”
听到她一连几次维护这劳什子吕公子,柳璨宇气得暗自咬牙。都是男人,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吕良的心思,要是庞月篱也动了心,还有他什么事?
没有人比柳璨宇更清楚,宫内弟子对他的尊重,大半来自于他宫主夫君的身份。
如果他和庞月篱不再是夫妻,加上她针对自己,那他在这百霄宫,大概只能算是一个得几个弟子追捧的……弟子。
甚至因为他被宫主针对,追捧他的人也会离他越来越远。
柳璨宇想要再和妻子说上几句,可实在打不起精神来,干脆装作虚弱的模样扶着头:“月篱,我头好痛。”
楚云梨看向身边的迎香:“请大夫去。”
吕良一脸担忧:“殿主似乎病得不轻?”
柳璨宇:“……”你全家都病得不轻!
吕良想了想,道:“我家乡有一个擅长治头痛的偏方,不知殿主可否愿意一试?”
柳璨宇本来不想说话的,但他曾经听说过诸如童子尿牛胃香灰之类的偏方,怕庞月篱当真信了那些玩意儿找来灌给他。脱口大叫道:“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