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人不难,难的是把人劫了后定会被守卫的弟子发现,到时候,他们不可能跑得出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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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几日过去,楚云梨一直让守在山腰的人密切注意着山脚下的动静。
这一日刚刚过午,有人来禀,说看到余新眉独自一人上山,应该是往百霄宫而来。
楚云梨得到消息没多久,余新眉就已经到了。
她也不废话,直接掏出一千两银票送到楚云梨面前:“曾经你说过,见他一次一千两。我要见他。”
楚云梨倒也爽快,收下银票后,立刻带着她往偏院而去,路上还感慨:“你们俩前几天才见过,如今又要见……这般离不开,你们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余新眉本就是个冷面美人,待人冷淡,此时更是一言不发,拒人于千里之外。
两人到了偏院没多久,柳璨宇就被人拖了过来。
以前他只是头疼,勉强还能自己走动几步,可那天挨了一通揍,这些天也没有药治,如今的他,还觉得周身疼痛,根本动弹不得。
余新眉看见瘫在地上的人的惨状,面色漠然:“宫主,我想和他私底下说几句话。”
楚云梨颔首,抬步出了门。
和上次一样,她并没有走远,只站在了廊下。
因为离得近,屋子里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楚云梨听到余新眉问他解药。
柳璨宇也不知是太过疼痛说不出话,还是不知该怎么回答,没听见有动静。
余新眉等了三息,便再没有耐心,恶狠狠道:“你到底给不给我?”
楚云梨回身一瞧,就看到屋子里余新眉揪着地上的人,手背上青筋冒起,可见其力道。
柳璨宇喘息了几口气,哑声道:“我没有……”
本身余新眉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见他如此,再没有耐心,狠狠把人丢在地上,踩着他的胸口:“柳璨宇,你是不是人?浩儿是你儿子,你竟然想要他的命?”
柳璨宇觉得委屈。
他本就觉得胸口沉重,此时是被踩着,根本说不出话来,满脸痛苦。
余新眉见他不说话,愈发恼怒,踩着他胸口的脚狠狠一碾。
柳璨宇“噗”地吐出了一口血来。
“你给不给?”
柳璨宇费尽周折算计这许多,本就是想保住自己的命,眼看余新眉不拿到解药就要把他往死里揍,他再没有了倔强的想法。痛苦地看着她,又看了看门。
言下之意,解药在门外的人身上。
落在余新眉眼中,却认为他到了此刻还想着让庞月篱帮忙,当下愈发生气,脚上再次加重。
楚云梨清晰地看到柳璨宇的胸口凹陷了下去。
再不阻止,可就要出人命了。
“余姑娘,你可以轻点儿,可是我的聚宝盆,值一百万两银子,要是踩死了,你可要赔我!”
余新眉恨恨松开了脚,不客气道:“百霄宫主,这男人混账得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认,值得你护着?”
楚云梨推开门,抱臂站在门口:“我没护着他,你把银子给了,现在立马就可以带他走。”
要是给得起银子,余新眉也不会独自跑到这里来问他要解药。她怒瞪着地上的人:“浩儿要是出了事,我不会放过你。”
柳璨宇趴在地上吐血,都吐成了血盆大口,根本没空搭理她。
楚云梨若有所思:“其实,这解药在我手上。”
余新眉霍然抬眼,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她正色问:“你要怎样才肯给我?”
听到楚云梨的话,柳璨宇睚眦欲裂。
楚云梨居高临下看着他,道:“这个嘛,我还没想好。”
余新眉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和孩子相处过,越是如此,她心里越觉得亏欠。看到孩子痛苦,她恨不能以身相替。
“宫主,我们大人之间的恩怨与孩子无关。”
听到这话,楚云梨满脸嘲讽:“无关?柳璨宇把你儿子带到宫内,要收他做徒弟,还暗搓搓盘算着接替我儿的少主之位……此事你敢说你不知?”
余新眉:“……不知!”
楚云梨冷笑:“我不信。”
余新眉哑口无言。
两人暗中来往多年,她怎么可能不知?
兴许早在接孩子回宫之前就已经商量过了。
地上的柳璨宇动了动,道:“她知道,这些……都是……她出的主意。”
楚云梨扬眉:“柳璨宇,你可真好笑。”
当初和庞月篱做夫妻时,他一心顾着余新眉母子,还以为有多深的感情呢,没想到他说翻脸就翻脸。
余新眉看着地上的人,满脸不可置信:“你……”
柳璨宇张着血盆大口,冲着她满脸恶意地笑:“我要是活不了,你们谁也别想活。”
他眼神已有些癫狂。
余新眉被吓得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