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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桑叶冷哼一声:“都是借口。”
孙楼:“……”还真不是。
他是真心疼爱长女的,绝不可能在两个孩子之间偏心图儿。
孙母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阿楼,你这日子过得跟唱大戏似的,就不能收敛一点?”
她这话不是说孙楼,其实是暗指慧娘。
之前郝云兰做孙家妇那么多年,就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围观过。慧娘才进门几天,这种事都发生了好多次了。
孙桑叶性子是娇,脾气也不太好。可她又不是最近才这样的,之前的那些年里,郝云兰怎么就能哄好她呢?
说到底,还是慧娘不老实!
孙楼没听出来母亲的话外之意,觉得自己能冤枉得很:“娘,这事就怪桑叶。”他呵斥女儿:“不是我说你,你这些年吃的糖还少了?为了一颗糖闹成这样,你是真给你爹长脸!”
孙桑叶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
这事儿确实不大。可她就是忍受不了父亲对别的孩子好!
孙母也跟着训斥:“桑叶,家丑不可外扬你也听说过。以后你别动不动找你舅舅,他来了除了找你爹的茬,高高在上指点我们家几句,还能做什么?”
能让孙家收敛一点,对她更好一点。
孙桑叶心里这么想,嘴上没吭声:“奶,我是真觉得家里没我的容身之处,刚才慧姨还说,不再给我做饭。”
慧娘立刻接话:“你说我是后娘,我自然要做点后娘该做的事。不做饭算什么,回头我还要打你,还要使唤你做事,还要把你的东西都当了。”
听到“当”字,孙楼心里一动。
如今他天天往家买吃的,赚的那点银子刚好够花。这孩子怀着万一动了胎气,那可就得喝安胎药。
安胎药得银子买,要是那时候再去赊账,怕是太晚了点。
孙楼外头欠了许多债,那些没还上之前,他也没那么厚的脸皮再上门去借。所以,他心底里早已在暗自思量着赚银子的法子。
他每日扛活已经够累,回来还得哄着慧娘,压根没有精力再做其他。女儿那么多的首饰,完全可以挑贵重的当一点。
再说,衣裙也可以当,只是价钱便宜点。就他知道的,女儿有好些不能穿的只能压箱底。那些就完全可以拿去换银子嘛。
孙桑叶听到慧娘要当自己东西,尖叫道:“你敢!”她大喊:“你要是敢动我东西,我跟你拼命。”
这副狠绝的架势着实吓人,慧娘后退了一步。
孙楼看在眼中,也有些发怵。不过,他手头实在紧张,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桑叶,以后爹给你买更好的。”
孙桑叶瞪大了眼。
如果没听错的话,父亲真打算当她的东西?
孙桑叶真的有种转身又去把舅舅喊回来的冲动,爹真的为了那对母子什么都能做,还都是委屈她。
“爹,你不疼我了。”她控诉道:“以前娘在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和我抢东西。慧姨说拿真心对我,都是骗人的。她进门之后,你越来越讨厌我,也舍不得拿银子给我。爹,她没安好心,她就是想撵我走……呜呜呜……你还听她的话,你还是我爹吗?”
她软倒在地上,捶地大哭:“娘,当初你就该带我一起走,留我在这世上做甚?”
听她哭死去的周氏,又上气不接下气。孙楼心里颇不是滋味,上前安慰道:“桑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慧姨如今特殊……”
“特殊什么?不就是有了身孕么?”孙桑叶直接道破他们之间的秘密:“以前娘也有过身孕,那时候你也没亏待我啊!”
孙楼:“……”还真是这样。
郝云兰嫁进来之后,没多久就有了身孕,那时候两人感情不深,孙楼也没有多照顾她。
记忆中,他没有听郝云兰抱怨过,似乎她一直都是宽和温柔的。
相比之下,慧娘……好像就差了点意思。
慧娘站在一旁,听到这话睚眦欲,眼看孙楼有所动摇,她一只手扶头,一只手扶着肚子:“都是我的错,你们俩慢慢辨吧,年纪大了不中用,我回去躺躺去。”
言下之意,她要这么娇气养着,是因为不再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