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此时的杜父面色已然变得严肃,因为他闻到了面前杯子里的酒香。他有些不确定,端起来仔细闻过后 ,又开始细细的品。
然后,他霍然起身,大踏步走出了食肆,走得太急太快,还踢飞了一把椅子。
而陈富贵在喝了一口那酒之后,也发现了不对。
他之所以一直想和杜家合伙酿酒,就是因为当初杜父搬回乡下时,还搬回去了几个酒坛子。
杜父为了早日安顿下来,也宴请了不少村里的人。陈富贵就在其中,他是好酒之人,喝过杜家的酒后时常念念不忘。也不止他一个人觉得好喝,所以,才萌生出了酿酒的想法。
本来想着酒坊酿出酒后送到府城来卖,没想到还没来卖呢,这里已经有了杜家手艺酿出来的酒。
他本来还以为自己喝错了,可杜父那样激动,肯定没错。
为了建酒坊,陈富贵已经花了不少,这一回这么多人来府城,不提置办的东西,光是的吃喝住行,他又花了一笔。
要是这方子出了毛病,酒酿不成,他可就损失惨重。
他发呆的瞬间,楚云梨已经带着孩子跟着上去。
杜父走到了汪家酒坊,盯着那个招牌看了许久,进门后转悠一圈,问:“你们东家呢?”
“客人是要买酒吗?”伙计笑着迎上前:“您买多少?”
杜父这会儿满心激愤。
杜家的酿酒手艺他只教过女婿……事实上,杜家的酒在城内算是一绝,不少人暗地里试着自己酿,哪怕好喝,也总有些不同。
他唯一一个认真教过的徒弟就是女婿。
是那个来了府城好几年,每一次回去都混得比乞丐还差的女婿。
这汪家酒坊的客人络绎不绝,二层小楼的楼上几乎满座。杜父看着眼中,真的是越想越气,道:“全部买完。”
伙计讶然,再三确认:“客人没开玩笑?”
“请你们东家出来。”杜父语气加重。
伙计再也不敢怠慢,把几人请到了边上的椅子上坐下。并没有因为几人身上穿着普通的布衣而有所歧视。
都说财不露白,有不少去外地进货的客商都会把自己穿得穷一些。如此,连小贼都不肯光顾,自然安全,伙计听说过这种事,以为他们也是谨慎的客商。
一群人坐到了角落里的椅子上,半刻钟后,从帐房里走出来了一位身着天青色长衫的微胖汉子,不是陈大江又是谁?
此时的他和回村时的落魄判若两人,负手过来时,态度悠闲,当看清楚桌上坐着的几个人后面色大变:“月娟,你怎么会来?”
楚云梨似笑非笑:“要是不来,也不知道你瞒着我们家做这么大的事儿啊!陈大江,你可别忘了,酿酒的方子和法子是我爹教的,你靠着方子富贵了,却骗我们过的落魄。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她逼近一步:“前几天爹还病重,发了两天高热,都开始说胡话了,我却没有银子帮他治病……陈大江,不说他是你岳父,只他是你师父,你也不该这样冷血!”
陈大江记忆中的杜月娟是个温柔的女子,可今日的她,却格外锋锐,大概真的是被气着了。
“月娟,你听我解释。”
楚云梨一步步逼近:“解释什么?”
“这是别人的地方,你们别闹事。”陈大江急忙往外走:“咱们出去再说,别堵在门口。”
“别啊!”楚云梨上前,利落地揪住他的衣领。
陈大江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开。
这番动作挺大,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陈大江满脸通红,想要抢回自己的衣领:“月娟,这么多客人在,咱们别把人给打扰了,先出去再说。”
“刚好人多,我就想问问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她看向疑惑的众人,冷笑着道:“大家有所不知,非是我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撒泼,而是这个男人实在太气人了。”她把之前陈大江来府城前后的事情说了,着重描述了一下前几天杜父的病情,末了满脸悲愤,指着陈大江怒斥:“你个没有良心的混账,这就是你说的苦日子?赚了银子却不肯拿给我们花,你要给谁花?”
楚云梨上下打量他:“你这几年来,每年只回去几天,是不是在外面又安了一个家?”
关于汪家酒坊东家的事,在座的人基本都听说过。这位陈东家,确确实实是和汪家的姑娘成了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