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汪将军喜欢笑就好了……”
“上阵杀敌的将军爱笑算怎么回事?我看这样就挺好……”
左右隔壁传来女子低低的议论声,身侧 ,柯红梅缓缓贴了上来:“红烟姐姐,你倒是给我让个位置啊!”
说着,伸出了手来,楚云梨起身就走。
那手扑了个空,柯红梅有些不甘,再次贴了过来。
姐妹俩之间暗地里互别苗头,偶尔比一下衣衫首饰,气急了还会吵闹几句。但到底是同出一脉的堂姐妹,柯红烟做梦也想不到,堂妹竟然会对自己下死手。
接下来的两刻钟里,楚云梨无论往哪边走,柯红梅都会第一时间贴上来,像狗皮膏药似的,实在烦人得很。
楚云梨不想再躲,找了个视线好的窗边站好,下一瞬 ,柯红梅又走了过来,再一次伸手搀她。
见状 ,楚云梨侧头看了她一眼。
柯红梅为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毛,恍惚间,她觉得这个堂姐好像知道了自己的打算。不过又一想,这事情隐秘,堂姐不可能知道。
她一只手捏着楚云梨胳膊,另一只手摁上了她的背,然后,狠狠一拽一推。
本以为肯定能把人摁进水里,柯红梅下了大力气,一推之下,发现掌下的人纹丝不动。她微一愣神,下意识侧头去看身侧的人。
然后,就看到堂姐冲自己一笑。
还没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已经腾空,下一瞬,只觉天旋地转,她整个人翻出了窗外,“噗通”一声落了水。
每年的今日都会有人被挤落水中,但大部分都是在那边的桥上,这边的酒楼里,除了想寻死跳水的,还从来没人落过水。
屋子里还有四五个姑娘,加上伺候的下人,足有十来个人。
看到柯红梅落水,反应过来后,立刻有人尖声大叫:“有人落水了!”
外面后者的酒楼中的伙计飞快推开门:“人在哪儿?”
屋中都是女子,很是慌乱 ,有人冲着窗边一指,伙计如如一尾鱼般跳了下去。
众人扒在窗户旁,纷纷朝水中望去。
伙计在水中浮浮沉沉,偶尔探出头来换气,随着过去的时间越久,众人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在这期间,酒楼里又来了一个伙计和两个会水的婆子跳了下去。终于,两个婆子拽着一抹粉色身影出现在水面,又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人给捞了上来。
此时的柯红梅已经昏迷不醒,浑身是水,头发湿答答地贴在脸上,她来之前上过脂粉,这会儿脂粉见了水,一张脸红红白白,衬着颊边的湿发和苍白的面色,恍惚间让人有些害怕。
好像这躺在地上的女子,已经没了气息似的。
柯红梅气息微弱,婆子将她翻过来,胸口抵在膝上,想要挤出她胸腔里的水。
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半晌,柯红梅吐了满地的水,终于轻咳一声,人醒了过来。
眼看她有了动静,屋子里所有人都松一口气。
楚云梨背靠在窗前,看着屋中众人欢呼,面色漠然。
上辈子柯红烟就是被柯红梅从这里推下去,又因为刚好是几条小舟争夺魁首的最后关头,所有人都趴在窗边。柯红烟落水之后,哪怕伙计及时进门,却被窗边的人挡了一挡……被水淹死的感觉不好受。
柯红烟从头到尾,就没能从这水里出来。伙计没有找到她,柯家也派了不少会水的人,最后都无功而返。
她隐约觉得自己的死多半是因婚事而起。或许,汪明辉克妻的命格是真的。
但她就是不甘心,从小到大她连蚂蚁都不敢踩,结果却沦落到这样的下场。
柯红梅趴在地上呛咳不已,咳得满脸通红,配着她脸上已经花了的妆容,格外狼狈。
好不容易缓过了气,她在屋中扫视一圈,最后将眼神落在了站在窗前的楚云梨身上,控诉道:“姐姐,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看舟而已。你为何要推我?”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楚云梨丝毫不慌:“我没有推你啊!你怎么能这样说?”
当时汪明辉刚夺得魁首,屋中的人都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压根没有人看见姐妹俩的动静。
柯红梅咬牙切齿:“你敢对天发誓吗?”
“我没做过的事,凭什么要发誓?”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红梅,我们姐妹确实偶有争执,但我没想到你恨我到这种地步,宁愿自己跳下江水也要污蔑于我。咱们姐妹之间,真没必要如此算计。”
柯红梅:“……”什么玩意儿?跳江水污蔑她?
她气笑了:“柯红烟,我从小就怕水,怎么可能为了污蔑你而故意下水?”
楚云梨振振有词:“正因为如此,没有人怀疑你啊!”
柯红梅:“……”好气。
她本来还想理论几句,被气得胸口堵得慌,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实实在在被气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