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那小妮子瘦归瘦,长得是真好看。”
最先开口的人斥责:“两杯黄汤下肚,你在乱想什么?懂不懂主犯和从犯的区别?”他伸手去敲身侧人的脑袋:“你要是敢做那种事,那是自寻死路。拿着银子去找你那相好的不美么?”
接话的人也不生气,嘿嘿笑道:“大哥,我就是随口一说。有色心没色胆……那女人那样狠,我可不敢招惹……”
楚云梨沿着墙根绕到了后面,听到其中一间屋中传来轻微的动静。靠过去,看到两个纤细身影,背对背坐着。
其中一个身影道:“伯母,你别怕,直接割就是。”
这声音正是楼玲珑。
另一个中年女声响起:“会伤着你的。”
楚云梨和余琅定亲之后,也和余母见过几面,这正是她的声音,只是颤抖不止。大概是怕的。
“不怕,手受伤总好过被那两个混账糟蹋欺辱。还有您,余公子是读书人,他们要五十两,妥协了于他名声不利,若不妥协,您又危险……能够找到这碎瓷片,是老天爷都在帮咱们,伯母,你尽管动手。”楼玲珑语气里带着义无反顾的决绝。
余母不想拖儿子后腿,咬了咬牙,想着出去后再补偿面前姑娘,手中的碎片朝后面戳去:“要是疼你就说,我赶紧换位置。”
碎片刚碰着东西,楼玲珑就“啊”一声叫出声,紧接着就开始哽咽:“从小到大,我都没受过伤。”
“对不住。”余母劝道:“姑娘,今日是我拖累了你,等出去后,我会补偿你的,银子或是婚事都可!”
楼玲珑苦笑:“伯母,我是怕痛,没改主意。你尽管戳。”
余母又戳,在这期间,楼玲珑不停吸气,像是疼得厉害却又强忍着不叫。余母戳出了满头汗满脸泪,好像戳哪里她都会叫,渐渐地不知道该往哪下手。
楼玲珑带着哭腔道:“绳子好像只剩下一点,伯母快些,别怕伤着我,逃出去要紧。”
余母又狠戳几下,屋中响起了楼玲珑惊喜的声音:“行了。”
她转过身去解绳子。
楚云梨适时出声:“伯母。”
轻轻一声呼唤,里面二人吓得一抖。
余母还以为自己生了幻觉,确定窗户旁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她大喜:“阿岚?”
楚云梨翻墙跳了进去,掏出匕首帮她解开绳子:“我从后面的院墙摸进来的,赶紧跟我走。”她又回头去嘱咐楼玲珑:“你小点声,别惊动了前面的人。”
黑暗中,楼玲珑的脸色很不好看。
她明明想背着脚受了伤的余母逃出去,拼着受伤占了这份救人的功劳,结果,伤是受了,却也仅此而已,连绳子都是赵阿岚解的。
她不甘心,有种弄出大动静惊醒前面两人的冲动,但刚才余母戳得她满手鲜血……论起来她是帮了忙的,得了余母的感激,事情就成了大半。
余母的脚受了伤,一瘸一拐地走得费劲,这荒凉的院子地不平,楚云梨干脆把人背着:“这边是凶宅,但我看过了,数过去第四个院子就住了人,我们可以大喊。”
听到这话,楼玲珑彻底歇了心思,先拿到这份余母的感激再说。
却见前面的女子讶然回头:“对了,你们俩刚才还能说话,为何不喊?”
余母很紧张,压低声音道:“我们被蒙着眼睛过来,看到这宅子荒凉,不知道附近有人。怕万一无人,再惊动了歹人……还有,一开始我们被堵住了嘴,还是玲珑她想法子取下的。”
楚云梨语气惊诧:“这堵嘴的东西应该不小,她怎么弄掉的?”
楼玲珑:“……”若是不拿掉,不能说话,她还这么博取好感?
余母摇头:“天太黑,我没看清。”
楼玲珑怕她们询问,撒一个谎,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她怕多说多错,催促:“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出去。”
后面的院墙也垮了一半,楚云梨背着一个人,很轻巧地就到了巷子里。楼玲珑小心翼翼跟在后面,正盘算着拿手上的伤问余母讨要什么样的东西能拉近她和余琅的关系呢,就听到前面背着人的前嫂嫂大喊:“来人呐,有贼啊!”
巷子荒凉,但也是有人住的。这一身嚎得石破天惊,周边的院子都亮起了烛火。
楼玲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