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去厨房,楚云梨提醒道:“你爷奶一会就要回来了,万一到时饭菜没好,又该找着借口不给你饭吃。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只是去看看你爹把药送去了哪里,回头我让你曾婆婆去取。”
胡小草这才放心,也是因为家中真的不能无人做饭。
楚云梨出了院子,循着记忆往村头的一户宅院走去,那家人姓刘,人丁单薄,除了年轻的夫妻和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外,还有个躺在床上半身不遂不能自理的寡母,男子在镇上帮工,平安村离镇上走路得一个时辰,牛车于村里人来说,是个奢侈的物件,于是,他干脆逢旬日才回。偶尔忙起来,个把月才回来一次,妻子叶鱼儿平时深居简出,不太和周围的人说话。别看嫁进村子几年,村里好多人她都不认识。
胡大平拿了那救命的药,况秋喜上辈子得知此事的那一瞬间,以为他要拿去换银子。追到了村口都没见着人,累的肚子生痛,不敢再追,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出现在刘家院子外。彼时……那药已经被叶鱼儿咽下了肚。
刘家左边是大片池塘,右边是一块地,和村里人密集的院子比起来,堪称是独居。
楚云梨上前敲门。
温柔的女声传来:“谁呀?”
楚云梨不说话,继续敲。
里面又问了一次,见外头没有声音,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你不说话,我不会开门的。”
楚云梨抬起脚,狠狠一脚踹出。
她下了大力气,门板被她踹开后又弹回来。这么大的动静,屋檐下的叶鱼儿吓着了。
“让胡大平给我滚出来!”
楚云梨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不好说邻居能不能听见。
叶鱼儿面色微变:“我没有看到胡大哥。”
楚云梨冷笑:“既然你们不要脸,那我也不用给你们留了。”她扬声喊:“胡大平,你要是再不出现,我就让村里人都来瞧一瞧你们这对奸夫□□。”
听到这话,正房的门打开,胡大平一脸铁青:“我是过来帮刘家兄弟的媳妇修门板的……”
楚云梨朝他伸出了手:“我的药呢?”
“什么药?”胡大平眼神闪躲:“我没拿药啊!”
楚云梨沉声问:“我放在家里的救命的药不见了,不是你还有谁?”
“不是还有小草么,反正我没看见。”胡大平说着话,上前来拽她的袖子:“不要在别人家里发疯,有事咱们回去再说。”
楚云梨却不动:“拿不到我的药,我就不走。”
她回过头看向站在一旁扶着肚子面色苍白的叶鱼儿:“把我的药还给我。否则,今儿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叶鱼儿手动了下,似乎想去袖子里掏东西。胡大平沉声道:“秋喜,跟我回家。”
说着话,一股大力扯向楚云梨。
楚云梨扬声喊:“快来人啊!这发生了一件特别稀奇的事……”
这么大的声音,别说邻居了,就是村中间的人家,怕是都听见了。叶鱼儿吓得面色苍白,急忙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瓷瓶递了过来:“嫂嫂,你别误会,我只是没见过世面,想看看这颗药而已,没有想吃。”
楚云梨一把抢过,打开塞子,确定里面是属于况秋喜的那颗药,冷笑道:“你想看药可以来家里找我,我又不是不给,何必鬼鬼祟祟做贼一样?”
她看向胡大平,冷笑道:“还有你,大白天跑到一个独居妇人的家中门窗紧闭,要说你只是来帮忙的,怕是傻子都不信。”
叶鱼儿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满眼哀求地看着胡大平。
胡大平沉默了下:“真的只是帮忙,你别误会。”
楚云梨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胡大平急忙追上,出了门后,再次解释:“只是拿给她看……怕你知道了多想,所以我才没说实话。”
楚云梨顿住脚步回身,直直看着他的眼,道:“刘虎在镇上做帮工,十天半月才回来一次。村里人都说叶鱼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刘家的种。我听到这些话,觉得她一个女子当家不易,还帮着澄清不少次。现在,我只想问你,那孩子到底是姓刘还是姓胡?”
“你想到哪去了?”胡大平一脸不耐:“事关别人名节,万一逼出了人命,你怕是担待不起,别胡说八道。”
楚云梨半真半假笑问:“我有胡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