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我一人,实在愧对于你。”
“不要紧。”楚云梨想了想:“提亲的事不急,你若真想下小定,那就交给我。”
两人言谈间语气亲近,衬托得梁红林像个外人似的。他心头又酸又涩,不想再留下来看二人你侬我侬。干脆起身:“杨大夫,我先回去等着。”
出了院子门,梁红林叹了口气。感情这事就是不讲道理,明明是他先遇上的,结果她却要选别人。
偏偏杨念意对他恩重如山,他根本不敢也舍不得勉强她。
走出不远,又看到了带着面纱的杨之遥。
面纱轻薄,隐约可见肌肤上的红肿。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始终男女有别,不会刻意靠近。梁红林正想绕道呢,看到杨之遥朝自己走了过来。
被人看到了,还特意避开,难免有些失礼。梁红林如今还是府中的客人,就更不好视而不见了。
“二姑娘。”
两人曾经是未婚夫妻,杨之遥弃了他故意挑别人上花轿,这事不是秘密。
事实上,若不是梁红林搬到了风烟堡,人在别人的屋檐下不能失了礼数,他是是绝不会搭理她的。
杨之遥看他眉眼冷淡,道:“我姐姐和南公子之间互生情愫,观他二人相处,用不了多久就会定亲。二公子,我知道你的心意,也理解你的难过……关于我们俩的婚事,我想解释一二。那时候我特别害怕,所以才想出了这个馊主意。我确实做错了,还请公子勿怪。”
说着,朝他深施一礼。
梁红林只是和她打个招呼而已,可没想和她再续前缘,听到她这番疑似求和的话,当即再无耐心,转身就走。
当真是丝毫面子都不给,杨之遥气得跺脚,实在不甘心,追上前几步:“我姐姐就是个泼妇疯子,我又没说她坏话,她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了我两巴掌。我身上到处都是伤,走路都在疼。”
这才是她今日来此的真正目的。
让梁红林彻底厌恶了杨念意那个女人,凭什么这天底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是她的,就连男人也一心向着她?
梁红林头也不回:“把不好的亲事塞给别人,连商量都不曾。杨姑娘,依我看,你是活该挨打。”
杨之遥:“……”
她气得胸口起伏,眼看梁红林就要消失在假山后,她大喊道:“你们都是瞎子,心偏得没边了,杨念意有哪里好?”
梁红林没想跟她掰扯此事 ,压根就不想与她说话。飞快消失在了园子里。
他挺想把杨之遥诋毁的话告诉杨念意的,但他身为客人,不好挑拨离间,又见杨念意昨日交锋没吃亏,干脆就不提了。日后寻着机会,再隐晦地提一提便可。
杨之遥实在不甘心。她说腰疼是真的,昨天挨的那几下,已经冒出了几个青紫疙瘩。一生气,胸口还隐隐作痛。她坐到了假山旁,思量对策。
不远处的园子里,楚云梨收回了扎在南风身上的银针:“我得帮我娘熬药,这期间得去找梁二公子施针。你先歇着吧!”
南风看着她收银针的动作:“念意,无论在世上谁厌恶你,我都会永远陪着你的。”
这话楚云梨信,她笑吟吟颔首:“我相信你。”
听了这话,南风就像是大夏天里喝了一口凉水,周身都慰贴无比。半晌,她起身离开后,南风一直想着二人之间的甜蜜相处……猛然听到心上人要去给别的男人施针,尤其梁红林还居心不良。怕未婚妻被人拐跑,他干脆起身,也跟着出了院子。
还没走多远,就看到树底下站着一抹纤细的身影。此时正微微抬头看着树梢,整个人落寞无比。
杨之遥是特意留在这里的,也是想偶遇南风。
她倒不是对南风这样一个出身不显的公子有旖旎心思,只是想着……若是南风移情别恋,转而心说她,杨念意大概会被气死。
南风还在病中,平时深居简出,身边也不愿意留太多的人,杨之遥本以为今日不会如愿,谁知还没坐多久,就看到人走了出来,眼神一转,吩咐身边的丫鬟:“你去帮我拿跌打的药酒,我的腰好痛。姐姐下手太狠了,多年姐妹,她竟然一点也不顾念情分,我都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南公子心?”
说这话,微微转头,像是才发现南风一般,惊讶地捂住了嘴:“南公子,你怎么会在此?”
南风不想搭理她,本来想假装没看见直接路过,听到她问,嘲讽道:“装什么偶遇?你不就是故意等在这里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