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楚云梨懒得动弹,轻轻拍着怀里的孩子。恰在此时,窗户被人敲响,紧接着传来杨氏的声音:“三弟妹,你倒是快点,娘骂得这么厉害。别人听见了还以为你多懒呢。”
“还不起来,今儿没得吃!”余母继续大吼:“不干活想吃饭,老娘都没有这么好的福气……”
睡不成了,再让她骂下去,幺妹会越来越怕,看孩子都在抽抽了。楚云梨无奈,只得起身开门。
“我不吃你们做的饭。”
听到这一句,余母突然就炸了:“你不吃,就可以不做吗?这么大一家子都不吃?”
楚云梨喝过了药,肚子没那么疼,又歇了一晚,感觉好了许多。嘲讽道:“只等着我一个人伺候,这么一家子都没手没脚吗?要说做媳妇该伺候长辈,这话是挺对,那大嫂二嫂也是家里的媳妇,凭什么就指着我一个人?”
这番话把院子里其他人都镇住了。
或者说,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向来乖巧的人继昨天之后,今日还敢这么说话。
杨氏出声:“三弟妹,家里早就分好了的,我管着菜地。二弟妹管家里打扫,你管全家人的嘴。”
楚云梨懒得掰扯:“反正我不做,你们自己看着办。对了,你们若还要闹的话,我很乐意把昨天发生的事告诉外人。村里人都挺喜欢听咱们家救人的经过来着。”
说着,重新关上了门。
这一回,外面总算安静下来。
楚云梨回到床上,躺下后轻拍幺妹的背:“妹妹别害怕。”
幺妹哪里能不怕?
她紧紧抱着楚云梨的肚子:“奶好凶,我饿……”
昨天母女俩在镇上,是楚云梨拿铜板买的包子。幺妹又瘦又小,常年都吃得少,胃口不大,本身就得少食多餐。可惜昨天买的包子剩下的被余山江吃完了。
楚云梨想了想:“一会儿我给你做好吃的。”
幺妹眼睛一亮:“真的?有昨天的包子好吃么?”
“当然有。”楚云梨耐心哄:“娘做的,肯定比外头的好吃。”
幺妹以前也经常被吵醒,本身她身子弱,有楚云梨陪着,很快就睡了过去。楚云梨自己也眯了一会,半个时辰后,外面的人都在吃饭了,她这才起身,在众人的目光中坦然打水洗漱,然后去厨房烧了水,又拿了菜刀出来。
院子里的桌子上坐着大大小小十几口人。
余母见她如此,眼皮直跳:“你要做甚?”
楚云梨不看他们,直奔家里的鸡圈,从里面揪出一只鸡,手起刀落,放血后直接拎去厨房拔毛。
动作太过利落,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看到她进了厨房,余母尖叫道:“你跟天借了胆吗?那是老娘的鸡……”
楚云梨一边拔毛,一边头也不抬:“这是我喂的鸡,一开始只有两只,现在都已经有七八只了,我杀一只不过分!对了,就算过分,你也给我忍着。”
余母从来没有被儿媳辖制过,顿时大怒:“你给我滚出去。”
楚云梨面色冷淡:“让我滚也行,等我把这鸡汤喝了再说。”
余母:“……”
余父看着三儿子:“山江,你媳妇这样你不管吗?”
余山江起身进了厨房,低声道:“翠苗,你这是做甚?怎么能杀家里的鸡呢?”
楚云梨侧头看他:“昨天大夫的话你都听到了的,你也觉得我错了?”
大夫说,她吃得太差,又太过劳累,这才动了胎气。还说回来后要卧床休养,如若不然,孩子很可能还是保不住。兴许还会就此伤了身子,以后都再不能有孕。
余山江有些呆:“爹娘不许杀……”
楚云梨不客气道:“他们还让你打我呢,你打不打?”
方才余父那话就是这个意思。
余山江以前也打过,不过,蒋翠苗挨了打后就学乖了,余家人指东她从不往西。因此,他已经好久没有动过手。
余山江放在身侧的拳头紧握:“我不想打的。翠苗,你不要逼我。”
楚云梨:“逼你的是你爹娘。”
她手脚利落,已经拔完了毛,拎着菜刀开始剖腹,将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抬手扔到院子里喂狗。将鸡洗净后整只丢进锅里开始炖。
余家人看着她这利落的动作,等反应过来,鸡已经下锅。余母尖叫:“山江,你到底管不管?”
余山江没有动,拳头紧握。楚云梨拎起边上的柴火,砰一声敲在门框上:“我给家里立了大功,不能杀鸡吗?吵什么?”
她一字一句道:“再给我叽叽歪歪,一会我就去村里说救人的事。”她又将目光落在了余青青身上:“青青,你想让我闭嘴,总得找东西把我的嘴堵住。你是个聪明人,对么?”
余青青哑然。
“娘,别吵了,外人听到该笑话了。”
恰在此时,村口又有马车过来。余家人立刻起身,都迎到了门口。